陆景浔住在离机场有二十个小时车程的酒店,一是他没有游玩的心思,二是离合作机构很近,方便他来回。
酒店有些年头,早几年还上过新闻,最近三年致力打造五星级,也不知道有没有成效。
不用重新开房,姜酌阮跟着男人径直走向电梯。
酒店服务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准备上前,陆景浔单手推着行李箱,淡声说:“明天来拿。”
“好的,直接帮您存放在前台。”服务生说。
他们音量不高不低,姜酌阮听到大概,没忍住轻声问:“拿什么?”
“没什么。”陆景浔修长的手指摁下电梯,其实下楼的时候他已经打电话告诉前台重办一张卡,虽然自己房间足够容纳两个人,他怕姜酌阮不愿意,现在看来多此一举。
电梯缓缓打开门,陆景浔按下楼层,他走的很急,里面衬衣领带没有妥帖地系好,松开不少,和平时一丝不苟的形象相差有些大也没在意。
“明天早上我有工作,八点到九点酒店提供早餐,味道还不错,中午等我回来一起吃。”陆景浔对他说。
姜酌阮点头:“好。”
热血上头之后冷静下来,回想刚才蹩脚的理由,后知后觉不好意思。
一路上怕陆景浔再次提起为什么突然来上北,仅仅是因为想放松有点说不过去,处处是漏洞,不过陆景浔没问。
到了房间,男人插上房卡,房间瞬间亮起来,房间很大,带着一个阳台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摩天轮。
脑子里预想的话都没有听到,陆景浔只是把他手里有些凉了的三明治接过随意放在瓷台上,撩起衣袖问:“想吃点什么,酒店还有点材料。”
姜酌阮一时也想不出,随口说:“面?”
陆景浔拉开冰箱拿好东西,转身见姜酌阮还在原地看他,便问:“不累么?”
“还好,”姜酌阮哪里也不想去,就想这样看着陆景浔,扯话题说:“你怎么在酒店做饭?”
“吃不惯这里的饭。”顺便精进一下厨艺。
前几天听人偶然提起,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他的胃,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没想到不过一句玩笑话被旁边的男人记在心里。
陆院长目光落在前方屏幕上,心里想的却是追人还看厨艺,难怪他止步不前。
陆景浔垂眸清洗蔬菜,脱掉外套只剩一件单薄衬衣,一举一动勾勒身材线条,背影挺阔。
姜酌阮问:“那为什么不回家,你打算生日也在这边过吗。”
陆景浔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是在躲我?”明明最开始躲人的是他,虽然无意识,现在却理直气壮地反问对方。
陆景浔听笑了,冷冽的眉眼染上若有似无的温和:“和谁学的这样。”
姜酌阮一愣,没再说下去,转身去了沙发。
虽然空间大,他看了一圈,只有一个房间,那床看起来得有两米宽,两个人睡没问题,平躺着也不会触碰到对方,不知怎么的,姜酌阮忽然想转身出门重新开一间房。
他这样想着,侧头看向陆景浔,后者似乎察觉到视线,也看过来。
措不及防对视上,让他想起今天特地跑来的目的,已经到这一步,再往后退真的没意思。
室内温度逐渐上升,姜酌阮脱掉外套,里面一件白色针织毛衣,落地窗外还在落雪,雪花肉眼可见地大了许多。
陆景浔端着面走过来,放在玻璃矮几上,见他望着窗外:“在看什么?”
“雪下大了,”姜酌阮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桌子太矮,他索性坐在地上,高度刚刚好。
地上铺着地毯,陆景浔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明天会沉起来吗。”姜酌阮低着头说。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姜酌阮的后颈,陆景浔手里资料翻了两页放下,转手去拿手机。
温度显示最低温会回归到三度,可能沉不起来。
“可能会。”他话没说太绝对。
当初在盛安谈恋爱的时候,很少见到雪,除去今年也就三年前下过一次。
这是他们在一起看的第一场初雪。
几天不见,陆景浔的厨艺肉眼可见增长不少,一碗面也做得很好吃。
姜酌阮吃饭速度和以前一样,不快不慢,看得人很舒服。
这一片安静下来,偶尔能听到耳边沙沙的翻页声。
陆景浔指尖翻过一页,不经意问:“味道怎么样?”
姜酌阮说:“还可以。”
还可以。
那就是不行。
陆景浔不动声色看着资料,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去报班。
姜酌阮话没说完,补充道:“味道和卖相都不错。”
看来这几天的练习颇有成效。陆景浔依旧垂眸看手里的东西,唇角浮现一丝微不可察的笑。
窗外落着雪,显得室内温馨,尽管一时间有些安静。
姜酌阮吃完东西已经晚上十点。
卧室只有一间,每天都有阿姨来打扫。
既然姜酌阮主动提出和他住一起,陆景浔没必要再问。
“先洗澡,带睡衣了么?”陆景浔起身带他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