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远头动了动,魏洵看不见他干嘛,但能感觉到他冲着自己耳朵低声呢.喃。
“殿下,总要给我一点时间,认清自己。”
魏洵耳朵全红了,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那,你现在是认清了吗?”
“嗯,认清一半了。”
文卿远说话间,热气冲着自己耳朵眼里钻了进去,魏洵全身都又热又痒,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这句话高高吊起。
“那还有一半呢?” 魏洵心慌意乱的追问。
“还有一半啊,等我知晓了殿下突然要与我和离的原因……”
文卿远不说话了,只是手上抱得极紧,头也靠得极近,两人的前胸后背毫无缝隙。
魏洵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边就是他柔软的嘴唇。
这无声的诱惑在反复提醒他,只要他如实告知,文卿远便会满足他的贪欲。
可魏洵真就忍了下来,虽然他也怕文卿远听不到答案会立马撒开手离开他。
好在对方没有得到答案也没有动弹。
只是幽怨的叹了一口气。
“阿远,你这么想知道这个答案吗?”魏洵低下头,看着两人双手相交之处。
文卿远从不向自己追问重复的问题,这还是第一次,魏洵心里诡异的觉得舒服又有些忐忑。
“嗯。因为我在意。”
在意这件事?还是在意我?魏洵思量了半晌,又不敢问了。
沉默许久,魏洵拍拍他的手背:“你只需要记住,我绝不负你,对你的心意也从未改变就好。”
“嗯,我知道。”文卿远的下巴又在肩头蹭了蹭,蹭得魏洵心里小鹿乱撞。
“殿下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的。”
之前发过的誓,放过的豪言好几次都给自己挖了不少的坑,魏洵又找补了一句:“当然我也不是无所图之人,你不光要记在心里,还要知恩图报昂。”
如果能以身相许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惜魏洵有这心没这胆说出口。
“嗯? 殿下,我现下不就是在报答您的恩情吗?”
这低沉的嗓音挠得魏洵心神无主,有个冲动破土而出,越发压抑不住,他试图掰开圈住自己的手,使了点劲儿,文卿远的双手却纹丝不动。
耳边又传来低沉的嘲讽笑声。
魏洵早就察觉了,文卿远劲儿比自己大多了,以前玩闹比试都不过是让着自己。
“阿远,你先松手。”他轻轻拍了下文卿远手背。
“怎么,殿下这么快就不喜欢被我抱着了?”
话虽如此,但文卿远还是听话的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
魏洵转身一把抱住他,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处。
这样的拥抱魏洵觊觎好久了,以前不敢是怕吓退了文卿远。
现在文卿远都如此主动了,自己怎能错过如此良机。
文卿远如擂鼓的心跳声就在自己耳边,高温自衣衫下传来,和魏洵滚烫的脸颊交融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魏洵才感觉到一双大手缓缓攀上自己背脊,将自己往他胸.前压的更紧。
“殿下,您说的话每一句我都记着的。放心。”
----
今年入冬已三月有余,华都还未见雪,风也极为收敛。
考场之外众考生列队,静待入试前的搜检。
人数虽多,现场却极为安静,只是偶尔传来几声官员的传令声。
魏洵放下帷幔,摸了摸腿上的手炉,还热乎着,只是不知道文卿远多久才能忙完。
“殿下。”凌鹤掀起车帷一个角落,迅速钻了进来,免得寒风侵扰进马车。
“今日考生人数超过上一届,文大人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要不咱们先回国子监吧,晚膳过后再来?”
魏洵沉思片刻:“不妥,我还是待在此处,万一有何状况,我也能及时处置,毕竟让皇兄给我讨来了一个监试副御史的名头。”
魏洵又掀开帷幔一角,看了一会儿,突然在人群中瞧见了一位位列名册上的举人。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上钩的小鱼可千万别轻易松嘴啊。
黑色马车静静候在贡院门口直至夜深。
文卿远掀开车帷,便看见魏洵靠着软垫闭眼休息。
这人一听见动静就睁开了眼。
“忙完了?”魏洵赶忙将手炉递了过去,顺道摸了摸文卿远的手,倒是不冰。
“殿下,我不冷,今日一直忙碌着,身上还挺暖和的。”
“一切可还顺利?”
魏洵捏了捏他厚实的肩颈。
“还算顺利,目前都还在计划内。”自己的建言献策得以实施,文卿远面上不无自豪。
“我刚才还在想,幸好你退出此次定题和监考审阅的,不然你也得像唐大人那样,几个月都见不着人影。今天等这一日我都受不了了。”
魏洵说话越发矫情了。
文卿远抿了抿嘴:“殿下又在胡言乱语了。”
魏洵刚想接着胡言乱语,马车外突然传来袁深的声音。
“文大人,监门官求见。”
文卿远立马放下手炉,魏洵也披上大氅随即跟上。
此刻求见必有蹊跷。
马车外一位监门官拱手行礼,他压低声音道:“文大人,刚才负责甲壹棚的巡视官在一位举人的衣物中发现异常,烦请您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