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这么久,也不知是否起了冲突。
“没什么,顾大人当局者迷罢了。”
这话说得含糊,魏洵反而更加起了好奇心:“阿远,你这话我似乎明白,但又不明白。你且说清楚,知冉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魏洵没等来回答,反而被文卿远捧着下巴堵住了唇舌。
“唔……”
不过瞬时,魏洵便渐入佳境,也回应了起来。
直至气短,魏洵才被文卿远松开。
“殿下眼前之人是我,却满口顾大人,殿下就这么在意顾大人?”
说话之人明明一脸红晕,语调却极为冷静。
“……”
这话酸的房间内都能闻到味儿了。
魏洵忍住笑意,侧着头将唇上的水光都蹭在了文卿远的脖颈处,还坏心眼的伸出舌尖轻触几下,直到听到头顶传来压抑的喘息声,他才停下来小声嘀咕:“小肚鸡肠。”
“呵。”
文卿远低下头:“下次殿下再说人坏话,可要憋在心里,不然被本人听见了……”
“如何?”
魏洵的语气不见害怕,反而有些兴奋。
文卿远接连在魏洵脸颊耳边落下一串亲吻:“我能拿殿下如何,不过是一亲芳泽,以慰欲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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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丹枫雅宴本该由赵家嫡长子主持,不知为何临时换了顾知冉,地点也并非往年的世家宅邸而是松鹤楼。
只是世家子弟一向以顾知冉马首是瞻,故而也无人有异议。
魏洵身着便服坐在二楼窗前,手撑着下巴看着园子中人来人往。
想起当年首次参加丹枫雅的心情,与现在大不相同。
望着飘散落叶,魏洵竟然悟出一番物是人非的感叹。
“殿下,入秋了天凉,披上吧?”
顾知冉走到他身后,手中拿着一件轻薄的披风。
魏洵扭过头,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就行,多谢。”
顾知冉脸上的失落太过明显,魏洵实在是无法忽略,他只得笑着打岔:“你瞧这景色,美如画境。”
“殿下欣赏的,知冉也都喜欢。”
这话一出口,阁楼上又陷入了沉默。
两人都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看着窗外风景。
文卿远刚踏入园中,就有人迎了上来:“文大人,听闻您前些日子病重,修养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现下可好全了?”
“多谢林大人关心,文某已经好多了。只是近日仍会时长觉得疲累,气力不足。咳咳……太医说还需静养段时日。”
初次参加丹枫雅宴之时,还有不少世家子弟会围上来与文卿远攀谈,多年后再来竟然只有林禹辰一人与文卿远打了招呼,好在他也不在意,寻了个角落坐下悠哉品茶。
“诶,你们看见了吗,那个角落坐着的是文卿远吧。”
“是他,明知道丹枫雅宴多为世家子弟,他怎么还来?”
“大概不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吧,呵。”
“就是,说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百年奇才,我看他连不识时务这个成语都不解其意吧。”
一人加入人群,插嘴道:“他这人一向自视甚高,当然是不自知朝堂之上他的风评如何了。”
众位公子看向说话之人:“啊,这不是林大人,林大人好。”
众人行完礼,一公子挤眉弄眼: “林大人,您与文卿远曾共事过,对吧?”
林禹辰无奈的摇摇头,压低声音到:“不提也罢,这文卿远贯会指使人的。”
众人都感兴趣的凑近了些,林禹辰瞟了一眼远处悠然自得的文卿远,冷哼一声:“这人不过仗着自己曾有状元和皇次子殿下郎君的名头,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罢了。”
“那科举舞弊和捐官一事,林大人可知详情?听闻是文卿远出的主意?”
林禹辰高深莫测的摆摆手:“害,哪里是他,那是太子殿下英明,指挥有方。文卿远不过是撞了大运,刚上任就遇到这么一个事儿。”
“啊,我还听说他和皇次子殿下和离是因为……文卿远重色而殿下无欲?”
林禹辰啧了一声:“这我可就不知了,反正没见过殿下和他往来。什么皇次子殿下宠爱于他只怕都是往事,恐怕殿下最初也是被他皮相蒙了心。若真的宠爱又怎会和离?”
“也是,也是。”众人纷纷附和起来。
又有一位公子小声议论道:“我还听闻啊,数月前文卿远夜里回府时,马匹不知为何受了惊吓,说是摔得不轻,好长时间没出现在吏部。这可真是老天看不过去,报应啊。”
林禹辰疑惑地想了一下又点点头:“是受伤吗?我怎么听闻是染病了,不过总之是修养了好长时日未露面。我刚才和他聊了几句,他说还需数月才能康复,现在只能勉强支撑着站会儿,我瞧着他说话都费劲儿,气色也不大好。”
有位站在人群中的公子一直一言不发,听到这里似乎是憋不住了,阴测测地冷笑着:“什么老天的报应,我看是他文卿远得罪的人太多,夜路不好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