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是问题,只是听罗公子这意思,只需要我出钱,是吗?”魏洵挑着眉,翘着一只腿,手中还晃着酒杯。好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
“能为魏公子分忧,是在下的福气。”
“喔,那……你倒是说说看,意欲何为,让我听听本公子这钱扔出去能否听个响?”
罗永政犹豫片刻:“魏公子,您出钱,在下出力引人,计谋所在,实非关键。公子所虑,无非令文卿远受辱一番,藉此泄心头之忿,宽胸中之郁结,您说是吧?”
魏洵指尖敲着桌子,另一只手撑着头睥睨着罗永政:“话是没错,可上次要我五千文那厮,好歹能让本公子略窥门径。罗公子,您这是空手套白狼吗?小爷我是有钱,并非愚钝无知。无凭无据给你银子,何以确保此钱非同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罗永政直起身子,脸上笑容也有些挂不住:“既然如此,想必魏公子在华都也是手眼通天,那魏公子还是自寻办法吧,在下告退。”
罗永政转身就要走,严守之快步追了上去将人拦住。
“哎呀,罗公子误会了,魏兄只是好奇您有何计谋。为何不说出来让我们兄弟三人见识见识罗公子的厉害之处?”
严守之连拉带拽的把罗永政用按回了座位,魏洵冷哼一声,将一锭银子丢在桌上,又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放在一处。
“罗公子,这么多本钱,够听听你的计划了吧?”
罗永政看了眼面前的物件,起身冲着魏洵敬了杯酒:“魏公子,在下不说,并非想诓骗您的钱财或是信不过您,只是私以为这计划您不知道为好。毕竟涉及当朝命官,您说,是吧?”
罗永政见魏洵冷着脸不说话,又补充道:“咱们虽是萍水相逢,但魏公子大可放心,不出一月,我便让那文卿远吃到苦头,务必给您解气。若是事不成,所费银钱我定会如数退回松鹤楼,公子派人来取便是。”
魏洵没搭话,似乎有些犹豫,严守之劝解道:“魏公子,罗公子这话有理啊,有些事您不知道为好。至于这点钱,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若是花此钱便能让您恨之入骨的文卿远遭个罪,我倒觉得还算个便宜买卖。”
魏洵手撑着桌子小酌着酒,喝了好几杯后似是下了大决心,伸手将银钱和玉佩一并推至罗永政面前。
“罗公子,我可就将此事托付给你了,若是一月之内有好消息,我愿再奉上一锭银子以表庆贺。若是一月之内无所动静,罗公子记得原物归还,否则魏某就算再费心思也要找到你说道说道。”
罗永政连连点头,伸手正要将银子和玉佩收入怀中,手臂却被魏洵突然一把按住。
罗永政慌张的抬.起头,魏洵手上抓的死紧,脸上确笑容满面:“只是罗公子,咱们两家都是生意人,这生意场上嘛,信用为先。你总归还是要给我个信物,以为凭证,昭示诚意。你说对吧?”
严守之见罗永正不啃声,赶忙插嘴:“这样也好。魏公子所言在理。罗公子,你看魏公子何其豪爽,慷慨解囊。你就拿个什么东西交给魏公子,作为信物,岂非两全其美之举?”
罗永政犹豫再三,才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袋递给了魏洵。
魏洵拿起就随手放在一旁:“那罗公子,本公子就静候佳音了。”
三人靠在雅间窗户上,遥遥望着罗永政出了松鹤楼的门往北边走去,身后远远还跟着好几个其貌不扬的男子。
魏洵手指挑起香囊袋,任凭其在空中转着圈晃悠,他仔细看着上面的花纹绣工,又拿到鼻尖闻了闻。
文卿远刚好推开门走了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
“如何?”
“就是普通的香囊袋,布料并无什么特别,这绣工还算精致。只是……这香囊有股子奇怪味道,闻着很是陌生,我想要不让景禾帮忙瞧瞧?”
文卿远接了过来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面露犹豫:“这味道……闻着像是弱水。”
“弱水是什么香料?”魏洵起身想要接过香囊再闻闻,被文卿远拦住了。
“殿下,这味道若真是弱水,不可多闻。”
他命凌鹤找来一个油纸包,包裹得严严实实,才收入怀中。
两人坐上马车,文卿远娓娓道来:“我随父亲辗转边境时,在一名为河顺的边陲小镇遇过此香,其为西域特制。此香之奇在于久闻之后人会心生幻觉,飘.飘欲仙。
一旦闻惯此香,则凡尘之物皆黯淡失色,不复入眼。
此香也极为罕见,是以小镇居民称它为弱水,一则指只需此香之意,二则意在此香极为珍贵。
我也仅在河顺这一地遇过此香。没想到多年以后能在华都闻到这味道。”
魏洵了然:“若真是你所说的弱水,那这罗永政岂不是还和边外蛮夷有所牵连?”
文卿远沉吟片刻:“还未可知。若真是弱水,我大成境内市井之间罕有售卖,亦鲜有人用,这罗永正不知从何渠道所得。
此香有迷惑心智,让人沉.沦放纵之弊,切不可在大成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