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亚雷斯也有些吃惊,“谁干的?不会是伏,不,神秘……”
黑魔王手指动了动,压下了杀心。
“不不不,”那个吸血鬼猛摇头,“虽然里面被炸得乱七八糟,但是东西都还在,除了那个,钥匙。”
“你是说,是潘多拉干的?”苏亚雷斯冷笑一声,“真没想到,我们的潘多拉公主看上去傻乎乎的,背地里居然早就谋划着逃跑了。幸亏冷库里还存着她不少血液,我现在没时间搭理她,等明天拍卖会结束,我有的是时间弄死她。”
“如果她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逃走,而是救出塔主呢?”
“你什么意思?”苏亚雷斯眯起眼睛。
“她有帮手!她根本没办法靠近藏品室!”那个吸血鬼不安地说,“她的魔杖被我们折断了……她找的那个帮手会不会是一个巫师?大门没有破坏的痕迹,那人明显是通过解除咒语进去的。”
苏亚雷斯听了一怔,他也开始紧张了:“你是说,塔主他……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完,他发动了瞬移,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不见。
黑魔王刚想跟上去,却听到那个留在原地的吸血鬼发出一声怪异的嘲笑。
黑魔王顿住,回头,看到那个吸血鬼换了副表情,不再咋咋呼呼畏畏缩缩,而是变得沉着冷静,双眼透出一丝精明。
那个吸血鬼摇摇头,叹息:“苏亚雷斯,就凭你主子那点伎俩,也想取代塔主?”说完,他离开了。
黑魔王感到一丝烦躁,他只想要预言之眼而已,根本不想卷入这帮吸血鬼无聊的派系斗争中。
预言之眼现在究竟在谁手里?是那个身陷囹圄的老塔主,还是那个苏亚雷斯的主子?
他开始思考如果现在就对厄克斯塔发动袭击的可能性。但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静观其变,等待明天的拍卖会结束再说。
*
潘多拉带着洛夫古德沿着四通八达的洞穴绕来绕去,时不时停下来,给洛夫古德讲述她的童年。
“……因为和塔主有血缘关系,那些吸血鬼都害怕我,不和我说话。我从小一直都很孤独,后来大点了,就开始在塔里探险。我找到了一条通往后院的密道。”
“后院?”洛夫古德看了看四周,不觉得这里会有什么院子出现。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是塔主雇佣的那些麻瓜干活和住宿的地方。”潘多拉解释。
她继续说:“麻瓜们可不怕我,我告诉他们我不是吸血鬼,没有尖牙,他们就放开了胆子和我玩。”
“哦,看那,那个小洞,”她突然停下,指着石壁上的一个浅坑,“我就是在那里发现了我的宠物小月亮!”
“小月亮?”洛夫古德好奇地问。
“对。”潘多拉扬起脸,“小月亮是月亮蘑菇,能在黑暗中发出莹莹光芒,就像一轮圆圆的满月。”
“太美妙了!”
“生在黑暗中,它从未见过光芒,但没关系,它没见过,就自己制造。”潘多拉轻轻地说。
“我收到过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但塔主不让我去。”潘多拉陷入了回忆,她语气有些羡慕,“我那时候才知道巫师的存在,原来我不是吸血鬼,不是麻瓜,而是一个女巫。”
“后来我渐渐长大,能探索的地方越来越远,甚至摸到了前厅——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场所,赌场什么的。我见到了许多巫师。”
“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嫉妒让我扭曲。有一天,我偷了一名宾客的魔杖,然后到处乱挥,可我不知道任何咒语,最终导致的结果是火星四射,我把房间点燃了。”
“我抢救下了小月亮,却在慌乱中扔掉了魔杖。那个丢失魔杖的巫师发了好大的火,让塔里的信誉直线下跌,塔主是通过那场莫名其妙的火灾知道是我偷的。”
“他第一次打了我,警告我老老实实的,别再妄想做什么女巫了,他绝不允许。”
“作为惩罚,他烧死了我的小月亮。”
洛夫古德看着黯然的潘多拉,手足无措,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些安慰的话:“小月亮不会死的。”
潘多拉不解地看向他。
“它孢子飘散在空气中,它的菌丝扎根在岩石中。只要有契机,它就会重新复活。”洛夫古德坚定地说,“也许在你无法到达的角落,它早就复制出了千千万相同的个体。”
潘多拉怔然,她顿了顿,哽咽地说:“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动听的话。”
“我从来没有放弃当一个女巫。没有魔杖,我就自己制造。我拜托麻瓜从外面给我带各种各样的树枝,自己雕刻,可是没有用。那些木棍连火星子也发射不出来。”
“后来我才从一个巫师宾客嘴里知道,原来每根魔杖都有来自神奇动物的某一部分作为杖芯,那才是魔杖的秘密。”
“我没有神奇动物,但吸血鬼、巫师算不算神奇动物呢?我开始收集那些吸血鬼的头发做实验,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小心翼翼,所以进展缓慢。再后来,我胆子变大了,开始偷火萤去蝎尾兽的地盘做实验,这样我就能放开,不怕搞出什么大阵仗被发现。”
“只可惜,魔杖没有制造出来,却意外发现用吸血鬼头发缠绕小蝎尾兽的一片褪下来的壳,再塞进榉木里,就能制造出威力巨大的爆炸符咒。”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的天才。”洛夫古德的双眼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如此认真,“如果你能拥有一根真正的魔杖,开始学习魔法,我觉得你会成为最伟大的女巫。”
“等你离开这里,就会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广阔!”
洛夫古德和潘多拉相对而立,彼此专注地目视着对方。洛夫古德的手紧张地垂在身侧,抓皱了他的袍子,他微微低头,向潘多拉靠近。
就在这时,那面曾经长着小月亮蘑菇的石壁轰然倒塌,洛夫古德只来得及把潘多拉护在怀里就被碎石砸在了地上。
潘多拉从洛夫古德怀里探出头,惊叫一声:“小月亮!好多小月亮!”
“什么?”洛夫古德咳嗽着爬起来,震惊地发现倒塌的石壁后面是另一个隐藏的密道,里面到处都是散发着莹莹柔光的蘑菇。
“你说的没错,谢诺!”潘多拉热泪盈眶。
“谢诺菲留斯?”一个矮个子男人从密道里出来,震惊地看向洛夫古德,他后面还跟着一个迷迷糊糊的吸血鬼。
他们似乎就是破坏石壁的罪魁祸首。
“你怎么也在这里?”矮个子男人吃惊地问。
“埃尔德·沃普尔?你这个骗子!”洛夫古德尖叫一声,扑向那个小个子,揪着他的领子厮打他,“我找了你三个月!你什么时候把我创刊的钱还给我!”
“你还骗我说柏林有弯角鼾兽出没!”洛夫古德越打越生气,“我从没见过你这种满嘴谎话的人!”
“救命!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困在这里了好吗?等我出去一定还你钱!”沃普尔一直在求饶。
潘多拉想去劝架,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这时候,那个吸血鬼百无聊赖地走到她身边,兴致盎然地打招呼:“你好啊,我亲爱的表妹。”
见潘多拉吃惊地望向他,他微微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血尼,托你的福,最近刚从禁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