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地牢的阴湿气息裹着血腥味，云灼被陨星链悬在刑架上，腕间鎏金纹如活物般游走。玄霄执灯立于暗处，灯影将他胸前的优昙魔印映得狰狞可怖，那魔印边缘生出细密的血丝，正与她心口的金昙纹遥相呼应。

"左使可知噬魂藤为何独爱你？"他指尖抚过冰魄蚕衣的领口，那里缺了一颗珍珠的位置正渗出黑血，"因它本就是本尊被剜出的情丝。"

云灼猛然抬头，噬魂藤受激暴长。藤蔓刺破冰蚕衣的瞬间，玄霄突然将三寸长的锁魂钉刺入她心口。钉身刻满《往生咒》的倒写梵文，每道刻痕都渗着鎏金色的血——那是他的肋骨所炼。

"师尊还是这般……喜欢作践自己的骨头。"云灼咳出血沫，看着钉尾绽放的血昙花，"三百年前往生灯里，您也是用这根肋骨……"

锁魂钉突然灼亮，前世记忆如毒蛇钻入灵台——

记忆中的玄霄白衣染血，跪在冰棺前剜出肋骨。骨刃割开云灼心口时，噬魂藤从她七窍钻出，藤蔓缠住他的脖颈："为何非要我恨你？"

"因恨比爱长久。"玄霄将染血的肋骨插入冰棺缝隙，"本尊要你生生世世，忘不了这剜心之痛。"

现实中的锁魂钉发出悲鸣，云灼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眼前玄霄的肋骨处空了一块，透过破损的衣衫，隐约可见内里跳动的鎏金心脏。

"原来如此……"她忽然低笑，噬魂藤缠住玄霄的腰，"师尊把自己的心炼成了锁魂钉？"

玄霄猛然掐住她脖颈，鎏金瞳中魔纹暴涨："左使的话，太多了。"

地牢石壁突然渗出水雾，凝结成冰镜。镜中映出紫微宫暗格——染血的冰魄蚕衣悬在往生灯前，领口缺失的珍珠竟嵌在碧蘅的鎏金步摇上！

"师姐真是费心。"云灼盯着镜中碧蘅耳畔摇晃的血珀，"连我嫁衣的纽扣都要拿去当阵眼。"

玄霄挥链击碎冰镜，碎片却凝成碧蘅虚影："好师妹，你可知这蚕衣为何能承凤凰血？"

虚影指尖点向云灼心口，金昙纹突然化作饕餮纹。噬魂藤不受控地钻入锁魂钉，钉身浮现九百九十九个"灼"字——正是玄霄每世剜骨时镌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