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的瞳孔骤然收缩，轮回轮盘在她脚下疯狂旋转，每一道裂痕都渗出鎏金色的血。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轮盘碎片中不断分裂，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面容——有初代魔尊的冷峻，有玄霄的决绝，甚至还有碧蘅的癫狂。

"原来......我才是那个容器......"云灼喃喃自语，圣印在她眉心剧烈跳动，仿佛要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正是当年玄霄将圣印转移时留下的痕迹。

噬魂藤母体的九百九十九只复眼同时转向她，每一只瞳孔中都映出玄霄的身影。那些身影或跪或立，或笑或泣，却都在重复同一个动作——将剜骨刀刺入自己的心脏。

"不......"云灼的声音颤抖起来，"这不是真的......"

翡翠果核在她太阳穴中疯狂跳动，碧蘅的魂音带着癫狂的笑意："好师妹，你以为玄霄为什么要剜你三百世的骨？他是在用自己的命，替你承受圣印的反噬！每一刀下去，都是他在替你死一次！"

云灼的圣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将整个归墟照得通明。她看见自己的魂魄深处，有一道金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初代魔尊的残骸。而那残骸的面容，正在一点点变成玄霄的模样。

"师尊......"云灼的声音带着哭腔，"你骗得我好苦......"

初代魔尊的残骸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与玄霄一模一样。他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道血色光芒："云灼，这十万年的局，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云灼感觉自己的魂魄正在被撕裂，圣印与魔印在她体内激烈碰撞。她看见自己的双手开始透明，仿佛要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不......"她咬紧牙关，圣印突然倒转，"我不会让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