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的手腕被玄霄握住时，诛魔台突然开始风化。那些长着噬魂藤复眼的修士们，身躯像沙雕般崩塌成晶粉。她怀中的婴儿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旋转着完整的轮回印。

"你终于走到这个岔口了。"婴儿的声音是三百个时空的重叠，小小的手掌按在云灼心口。被抹去的圣印突然逆生长，从皮下钻出带刺的金藤，将两人血脉相连。

玄霄心口的噬魂藤突然开花，花瓣却是破碎的往生镜片。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结局：有的世界线里云灼成了新天道，有的时空里玄霄化作归墟基石。最中央那瓣镜子却空白一片，只浮着滴将坠未坠的金血。

"这是......选择之镜？"云灼刚要去碰，整株噬魂藤突然暴长。藤蔓刺穿玄霄正在重组的魂魄，扎进十万年前初代魔尊消散的位置。虚空突然传来锁链绷紧的声响——八十一根缠绕着血色符文的因果链，从云灼每根骨头里钻出来！

婴儿忽然咯咯笑起来，轮回印迸发强光。云灼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光中分裂：左侧是额生魔角的初代魔尊，右侧是浑身缠满噬魂藤的碧蘅。而正中央的自己，正被玄霄的残魂从背后拥抱，他心口的藤蔓开出一朵并蒂花。

"原来我们......"云灼的肋骨突然发烫，那里嵌着方才刺入的心脏碎片，"都是同一株噬魂藤上的花？"

话音未落，诛魔台遗址突然坍缩成漩涡。九百九十九盏往生灯从漩涡中升起，灯芯燃烧的竟是云灼三百世轮回的记忆。每盏灯的火光里都站着个玄霄，他们同时举起剜骨刀，刀尖对准自己眉心。

"不要！"云灼的尖叫让时空凝滞半拍。就是这须臾之间，婴儿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她额间，带刺的金藤瞬间开满全身。她看见自己每个关节都生出时间齿轮，齿痕与玄霄魂魄的裂痕完美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