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娘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光顾着杵在这里,也仔细看看这宴会上可有让你心怡的姑娘?等你成家,爹和娘就算是了了一件大事了。”
耳边是母亲唠唠叨叨的声音,沈长清摇了摇手上的折扇,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说起来他近年一直随军驻守在边城,倒是对都城里的官宦都不怎么熟悉,更何况是眼前各府上的女眷和小辈了。
“长清,你有没有在听娘说话?你常年待在边城,现在是翅膀硬了,都听不进去娘说话了是吧?”
沈夫人对着沈长清耳提面命般自顾自地说了一长串的话,再一瞧自家儿子,明显是把她当做耳边风了,顿时也是火起。
“怎会,这儿子哪敢?”
沈长清一惊,清俊的脸上立刻摆出了一副老实无辜的神色对着沈夫人,连折扇都收了起来。
眼前无意间划过了一抹身影,他下意识地顺着方向看了过去,继而挑了挑眉。
……那不是班师回朝那天从酒楼上大胆地丢绣帕给陵渊的小姐吗?
沈夫人冷笑,“我看你敢得很。”
然后很快她就眼尖地注意到了沈长清的目光所向,也顺着把视线看了过去,“是云相府上的。跟在云相夫人身边的那小姑娘倒是有点面生。”
她想了想,说道,“不过云相府上就两位小姐,大小姐不是这副模样,这应该就是那位二小姐了。”
“那位二小姐?”沈长清把注意力收回来,立刻就抓到了关键词。
“这位云相二小姐自小体弱多病,养在深闺里,却素有才女名气。据说她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三步成诗,出口即文章。”
沈夫人随口解释道。
很快她又反应过来,眯着眼睛左右打量着眼前的沈长清,“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云相二小姐起来了?”
沈长清摆了摆手上合起的扇柄,“我哪有关心,就是信口一问罢了。”
等宴会结束回到城外的营帐里,他可得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陵渊,让他好好感谢一番自己。
自家儿子自家清楚,沈夫人就没见过沈长清什么时候有在意过任何女子,偏偏云相二小姐出现的时候,他不但视线一下子就跟过去了,后面还多问了人家小姐的情况。
准得心里有鬼。
不过若说是沈长清看上的是别的女子,他能开窍,沈夫人保管得鼎力支持,但云相二小姐的身体委实是太过病弱,她就有点不大满意。
所以她还是开口委婉地劝了一句,“云相二小姐的身子骨还是太弱了。”
沈长清的思绪还放在把云相二小姐的身份告诉陵渊上面,闻言他想也没想地打开折扇摇了摇,“身体体质弱也无妨,多找找郎中调养,总能强健起来的。”
竟然这么坚定?
沈夫人有点懵懵的,转念一想自家儿子一贯清心寡欲的,也是难得一见钟情,又觉得他这样子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了。
“算了,你坚持的话,娘自然也不会拖你的后腿。”
沈夫人也很想得开,“也不知云相二小姐是否及笄了?可有婚配安排?具体情况如何,等会儿娘会在宴上找机会多跟云相夫人问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