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大随手掏出剩下的控制器,一边按一边说:“就说这玩意威力大,你看,现在就炸飞了。”
出口就在村子边缘,大概是今晚留在村子的人本就不多,而爆炸又是从中间区域开始的,他们出来的地方入目所及没有一个人,只有几栋小矮楼孤单的立在那里。
像是个无声的看客。
警报响起的瞬间,留守的几人原本已经冲出屋子跑向地面的动作就停了,全部瞬间往回冲。
等到他们冲到地下实验室,按部就班的开始查看各区情况时,诸星大已经按下了放置在那见鬼的实验室里的炸药了。
塞多赶到时,整个村子已经轰轰烈烈的炸成一串了。
塞多:“两位……大人。”
地下预设的爆-炸-装置很快被地面上的动静触发。
地面下沉,不断坍塌。
诸星大一眼扫过去:“上车。”
诸伏景光则赶紧抱起来人,“走吧。”
就见那小少年深思恍惚的看了两眼村子,眼中似有泪痕,但一闪而过,很快便坚定起来,跳上驾驶位,“大人小心,路颠。”
就在这时,飞机遇到了气流,接连在云层中颠簸起来。
诸伏景光耳边还是炸掉那个极端组织和组织在非洲的据点的爆炸声,猛地身体受到颠簸,一个恍神,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睡在飞机上的单人床上。
他睡得乱七八糟,大概是往事有些耗人精气神,他一抬手,摸到了额头上一手的冷汗。
“怎么了?”旁边突然传来叶白的声音,干净而清晰,“做什么梦了,看上去神思不属的?”
诸伏景光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来了。
他曾经在哪里见过尼尔森。
就在那年,他刚刚获得了代号后,和卧底到组织的FBI探员赤井秀一前往非洲战区时,被各路人马看不好的那两个新来的大人之一。
当时那两人要见他和化名为诸星大的赤井秀一,但是见了后又仿佛对他们两个毫不在意的将人带出去。
而那个时候,他曾经在出去后往后望了一眼。
尼尔森坐在轮椅上,隔着不清晰的窗户都能看见,对方脖子上的青筋紧绷在外,正在声嘶力竭的吼些什么。
一旁叶白递了一杯水过去,“喝点水润润嗓子,飞机上睡觉是不太舒服,你是睡岔气了吧。”
诸伏景光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就一眼,他突然就怔住了。
叶白似乎从上了飞机就没有休息,因为是不渡岛自己的飞机,申请的私人航线,飞机上不像普通客机那样位置狭小。
他睡的单人床对面就有另一张床,但叶白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小椅子,并一个移动办公桌,就坐在出入口的位置处理事情。
一摞的文件和资料在他手边,小巧的电脑在他腿上。
桌上摆放着一个水壶和两个杯子。
现下,其中的一个在他手边。
诸伏景光茫然的接过水,对着嘴边就灌了下去,因为太着急,一口温水下去,差点没把自己呛着。
他匆忙放下水杯,捂着嘴开始咳嗽。
这时,另一只手拍到了他后背上。
叶白一边轻拍,一边诧异道:“这是怎么了,喝水还能呛到,真是做噩梦吓到了?”
叶白本来处理事情就打着护眼台灯,这会儿下意识伸手把舱内的灯带也全打开了。
灯光全部打开照亮的一瞬间,诸伏景光下意识低头看向身下的薄被。
——他睡着时只随手拿了毯子盖在身上,这被不是他的。
他连连摆手:“我没事,就是睡懵了。”
叶白顺势起身,站起来从架子上拿过纸巾:“擦擦吧。”
诸伏景光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过纸巾擦起了自己脸上和沾到被子上的水。
叶白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手忙脚乱的样子,半响,笑了:“再擦下去就破皮了,到底梦到什么了,这么半天都回不过来神。”
诸伏景光猛地抬头,一双猫儿眼死死盯着叶白。
其实他们俩傍晚时分在游轮上还称得上不欢而散,诸伏景光上了飞机都没怎么和叶白说过话。
叶白终于觉得这事好像不大对了。
对方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夹杂着痛惜、茫然、心酸、庆幸等等……
再是城府深沉,被他用一双清澈的眼睛那样沉痛的看着,叶白也感觉到了不自在。
他抬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谁料,下一秒,诸伏景光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这个动作对于两个人来说,都过于亲近了。
然而叶白没制止他的动作,而诸伏景光也十分手快的上前掀开了叶白的衣服。
飞机上温度处于恒温状态,而不渡岛上常年二十度上下,叶白上了飞机就换了一身单薄的作训服。
这会儿恰恰好方便了诸伏景光的动作。
他飞速掀开棉质的作训服,看向眼前人前胸处布满的伤口,叶白收敛了些许情绪:“喂喂喂……这……”
诸伏景光没搭理他的欲言又止,一把将叶白翻了个面,掀开衣服。
叶白啼笑皆非的撑着舱壁,心中想到了什么,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
就在他打算强硬制止对方的行动时,舱门口的帘子被人掀开了。
“老叶,怎么了?”奥斯切尔索叼着冰淇淋穿着大背心大裤衩大喇喇的走了进来,“我听到你这里……”
有动静。
奥斯切尔索震惊的看着那个霓虹小警察对着他们老叶上下其手,而老叶面上一脸无奈的样子,却没制止。
他“嘶”了一声:“哎呀我去……”
诸伏景光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这动作的猥琐之处,猛地松手往后一撤,但他身后就是舱壁。
于是“咚”的一声,他脑袋撞在了舱壁上。
奥斯切尔索:“别……别紧张,我走,我这就走。”
说完,他顾不上被他掉在地上一半的冰淇淋,转身掀起帘子就走,心里则在嗷嗷激动的想,“啊啊啊啊啊!老叶原来喜欢玩这种情调啊,强制爱,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