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柱大人请见谅,雪柱大人今日的治疗时间到了,有事的话请午后再来。”
最后的隐说完一个行礼便匆匆跟了进去。
徒留风口处义勇和锖兔面面相觑。
短短的几分钟内心几十番挣扎,最后义勇还是妥协了,挚友的身体状况最重要,而且隐不是说午后才能去找姐姐嘛,他完全可以避开姐姐。
能躲一时是一时。
“进去。”义勇推着锖兔往前走,语气冰冷,动作温柔。
还是这么心软啊,义勇。
自己又一次欺骗了义勇,内心负罪感刚刚冒头就被压了下去,他往后要道歉的事情还很多,慢慢来吧,锖兔顺从地走进蝶屋大门。
秋日落枫卵石路。
秋风铃响檐下人。
打眼过去又见一熟人。
熟人金红渐变的头发几乎融入了满庭院红枫中。
熟人是个众所周知的大嗓门,一声震耳欲聋的“好吃!”穿堂而来,激起庭中枫叶簌簌落下。
听见了第一声,便会听见第二声、第三声……
早食已过,午食时未至。
他们站在屋前阶下,锖兔想找个人问下自己的专属医师今天在不在,他本来就有任务结束回来看医生的习惯,只是以往都会提前打个招呼,这次不是鎹鸦给茑子送信去了嘛,他得确认下。
檐廊下隐正拿着勺子给炼狱喂饭,炼狱的眼睛在与上弦叁的战斗中受到了极大的压迫,陷入了短暂的失明,所幸视觉神经遭到的破坏并不严重,好好诊疗一番还是能够重见天光的。第一阶段治疗结束时炼狱眼周的神经已经弥合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是不能受强光,于是这遮眼布一时还不能摘下。
“炼狱的胃口很不错嘛!”锖兔笑着感慨,他看见隐旁边空白的碗和盘子都已经堆了不下十个。
“是鳞泷吗?因为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早饭的点,肚子很饿,现在也还饿,我还能吃很多!”他的腹部在战斗中遭受了重创,腹腔内一片血,还好被压迫的内脏没有撞上断裂的肋骨,总算是没到最糟糕的地步,之后经过十天的温养与治疗才摆脱流食,可以试着吃些正常的软一点的食物。
目前他的饮食大权掌握在隐手中,食物的种类和分量都由隐来决定。而且还没完全康复的他想吃东西还得依靠可靠的隐,身体软绵绵且还看不到东西的他无法独立吃饭,他又咽下一口饭,“好吃!”
“鳞泷你要一起吃吗?”嘴里塞得鼓鼓的人发出邀请。
“不了,”锖兔摇摇头拒绝,“我是想问下晴太医生在不在。”
往上又叠了一只碗的隐转头回答:“水柱大人好,晴太医生在第六医务室,医生已经等您半个早上了。还有您的鎹鸦在东角的鸟舍里休息,请别忘记带走。”
“多谢。”
两人谢过隐便走上台阶往里去。
身后隐在劝说炼狱别吃太快,尚未恢复完全的肠胃脆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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锖兔的右肩上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换绷带的时候几乎是连血带肉撕下来,最后还是去找了今日值守的另一位灵愈师。
一个门内治伤,一个靠着门柱等人。
满是药味的室内空气缓缓流动。
时间就这样在满室安静中汩汩流逝而去。
两人从蝶屋离开的时候天边已经染上了日落的红霞。
“真的不去见下你的姐姐吗?水?”锖兔很轻地活动了一下肩膀,被撕裂的血肉愈合了个七七八八,灵力的治愈效果一如既往的立竿见影。
义勇摇摇头,他还没做好准备,十几天前他用了莫大的毅力才离开姐姐,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那你晚上住哪里?要住水柱宅吗?”
义勇还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