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队驻地某一角饲养鎹鸦的鸟舍，隐领着一位水呼剑士前来挑选联系用的鎹鸦。

通常来说，剑士们通过最终选拔后会直接在藤袭山那边鸟舍选取鎹鸦的，如无意外，大部分剑士在退伍之前会有两任鎹鸦跟随。

这位水阁下难道是上任鎹鸦故去了吗？

在前方领路的隐如是猜测，但水阁下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难道当时选择的鎹鸦是上了年纪的老鸦吗？

“水阁下，鸦舍到了。”引路的隐在石砌的阁楼群前停下，“进入二号楼后会由饲养员带您挑选，祝阁下挑选到心怡的伙伴。”

阁楼共有四幢，其中一号楼是新生鸟和将死的鸟在住，时常能看到接生和葬礼同时举行；二号楼是正值年龄且之前没有被选中的鎹鸦们在住，剑士们基本都是在这挑选的鎹鸦；三号楼则是有了饲主的鎹鸦的休憩地；四号楼则属于看管与驯养鎹鸦的隐。

他们位于东角的那一栋二号楼。

义勇点点头接受了隐的好意，跨过门槛，步入嘈杂的鸦舍。

在入口的地方登记好后，一旁一名刚好准备巡视一圈的饲养员便在前面领着人往里面去。

“水阁下想挑选怎样的伙伴？这边除了乌鸦也有饲养麻雀、鹦鹉之类其他的鸟雀，只是数量不多。”半路上回头询问的饲养员。

“鎹鸦就行。”义勇回答。

他也曾有过一只专属鎹鸦，从他接取的第一个任务到最后的鬼王之战一直都陪伴在身边的宽三郎。

他的每一项任务都有宽三郎的陪伴，鎹鸦的寿命比人要短得多，他在长大，鎹鸦的年岁也在增加。他步入成年，宽三郎则是进入了暮年。具体记不清哪次任务起宽三郎的听力变差了，说话声音没了以前的嘹亮，记忆力也下降了很多，就像是患上了人类说的老年痴呆症，很多次都差点耽误了任务。

只是，义勇一直是个念旧的人，他失去的够多了，那时的他只想能多留宽三郎在身边。

宽三郎比鳞泷师傅去得要早，整整早了一年。

鎹鸦的呼吸在他掌心停止的时候，一种截然不同的绝对的空虚冷寂将自己包围，那一刻无比地怀念鎹鸦尖利的鸣叫。

没有哪只鎹鸦会死而复生，也没有什么鎹鸦会完全一样。

宽三郎只是过去的已经死去的宽三郎，这个世界里不会再有他的宽三郎。

走马观花。

他的目光掠过一只只笼中的鎹鸦，眼睛、喙部、翅膀、尾羽……每一只都长得不一样，每一只都不是他的宽三郎。

兴致寥寥的人垂下深蓝眼眸。

明明早就知道的，明明只剩下对活着的期待了，毕竟连自己都不是同一个自己了。

随便找一只完全相反的吧。

不想在其他的鎹鸦上看到任何宽三郎的影子。

这对不起宽三郎，也对不起新的还没找到的鎹鸦。

义勇跟着饲养员走上楼梯，走上二层。

二楼要比一楼安静得多，饲养员说二楼的鎹鸦年纪比一楼要大个两三岁，经过更久的训练自然便更沉稳些。

义勇跟在饲养员身后，听着饲养员对每一只鎹鸦的情况都如数家珍，从身体情况到学习语言进度再到喜欢的和讨厌的东西，每一项每一样都全副道来。

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汇，都凝结着满溢的、诚挚的热爱。

诚挚的人永远发着光，永远那么的耀眼。

不知不觉走过了大半个二层。

某一瞬间，耳畔鎹鸦的鸣叫声散得一干二净，为之一清。

义勇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向这附近所有笼中的鎹鸦。

不期然对上的幽深蓝眸与碧瞳。

冷漠的、碧绿的竖瞳。

“这个孩子叫青次，是整个二层里最安静的孩子，因为太安静了来送餐的时候经常会被忽略过去，不过业务能力一流，是个很好的孩子，水阁下是看上青次了吗？”

耳边传来饲养员的介绍。

最安静的吗？

安静自然是最好的，过于活跃与闹腾的话总会令他想起宽三郎，宽三郎还没老成那样的时候也是很活泼的一只鎹鸦。

“青次。”

义勇隔着一根根栅栏伸出手，他呼唤面前鎹鸦的名字。

“青次。”

又一遍。

笼中的鎹鸦有了反应，鎹鸦转过了头，长长的喙一张一合，“青次！”

于是，挑选结束。

————

义勇被派了一个任务，远在神奈川海边小镇的任务。因为任务需要能够传递的信息的鎹鸦，所以他才去了鸟舍领了一只鎹鸦。

说来因为这为期一个月的柱合试炼，导致很多不算着急的任务叠成了一堆有一堆，直到过去了五天的现在也还在处

理这些本该去年最后一个月便解决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