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灿金色漩涡凭空出现在水柱宅上空,然后慢慢旋转着扩大,金色的光明灭闪烁。
随后,漩涡就直接在半空中吐出了三个生物。
本来就在漩涡的传送中被转得晕头转向的人因骤然的失重变得更晕乎了,炭治郎甚至拿不稳刀。
最后还是体质最好的祢豆子一只手提着哥哥,另一手抓着松门卫,重重落到地面上,给地面砸出个大坑,青石条砖被砸断不少。
守在水柱宅正门前的两名隐自然也看见了突然从空中落下的生物,只是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天外来客”降落到地上,守门的隐才作出了反应。左侧的隐打开门小跑进去向今日刚好在宅中的水柱通报,右侧的隐攥住刀很小心地一步一步靠近烟尘四起的中心。
烟尘散去很快,红透半边天的晚霞中,隐看清楚了坠落下来的一人一鬼组合,常年在水柱宅工作的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灶门兄妹,然后他紧蹙的眉峰放松,顺便把刀插回了刀鞘,迎上前去。
不过降落的人动作比隐要快上一步。
炭治郎一落地就冲出了烟雾,他看见了门匾上的字,自己真的被传送到了水柱宅门口。
半边天的红霞在燃烧,红霞中的太阳在缓缓坠入地平线下,黑暗正从远方奔袭而来。
炭治郎顿时意识到黑夜要来了,那断后的义勇先生……
对了,求援,他还可以求援!
“锖兔,锖兔先生在吗?义勇先生现在很危险,我们…”
“义勇怎么了?”
话头被急匆匆从宅邸里赶出来的鳞泷锖兔截过。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上弦壹,义勇先生把能转移的卷轴给了我,他独自断后,我太弱了,留在那就是拖累,我现在必须马上找人驰援,竹林距离本部大概就剩不到一天的路。”
锖兔下意识看了眼天空,天色慢慢黑下来,正值冬春之交,虽说夜晚比前段时间要短些,但也没短多少,等天亮起码得十小时后了。能拿什么去撑住这黑夜里的十个小时呢。
上弦壹!一个晚上!义勇能坚持到天亮吗?不不不,要往好的方向思考,也许义勇手里还有转移卷轴呢?
上弦壹,上弦之首,自己独自赶过去的话,也就是多送一个人头,现在最重要的是上报,然后立刻组织人手赶去竹林。
“炭治郎,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见主公,起码要再出动一名柱前往救援!你有记住位置吗?如果记住了的话就可以借助紧急传送阵传送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围攻上弦壹!”
锖兔拉起炭治郎就火急火燎往外跑,祢豆子和餸鸦紧随其后。
一定要没事啊!
一定,一定不会再失去你了,义勇。
这次我绝对不会迟到!
当晚————
一行三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下半夜腿到了遭遇上弦壹的那片竹林。
竹林一带打雷已经停了,但雨还在下,整片竹林都在滴水,不过雨势缓和了不少,从暴雨变成了中雨。
奔跑中锖兔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穿着形似袈裟羽织的身影,是岩柱。当时把消息上报给主公后,主公让隐第一时间通知了刚好巡逻到竹林附近的悲鸣屿行冥,理所当然的,他到得比其他人要早。
锖兔在悲鸣屿跟前站定,语气有些冲地发问:“有什么发现吗?”
其身后的炭治郎和炼狱一并看向悲鸣屿。
被三双眼睛盯着的悲鸣屿摇了摇头,“没看见人,也没看见鬼。”
“这是什么意思?”
锖兔眉峰紧蹙,心底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跟我来。”
悲鸣屿领着三人往竹林更里面去。他来得早些,把竹林大概搜了一遍,雨水将地上的一切痕迹冲刷,但竹子上的刀痕很好地保留了下来,于是他借此找到了人与鬼的战斗之所。
炭治郎看见了熟悉的木屋,他们路过了木屋,折往了另一个方向。
一路上随便往旁边一瞅都能看见竹子上一连串的刀痕,看见被拦腰折断的竹子,看见躺在地上的断竹。
能在很大程度上想象出当时战斗的激烈,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范围的竹林严重受灾。
最后四个人抵达了竹林中难得的开阔地。
一处被迫变开阔的地方,到处是碎裂的一节节竹子,仿佛能感受到那已是过去式的刀剑纵横,剑气肆虐。
“这里应该就是最后交战之地了,再过去点就摸不到刀痕了。”
一路走来锖兔认出了很多出自义勇之手的刀痕,唯独这里没有,一眼望去,没有一道刀痕符合义勇的出刀特点。
这似乎正式宣告了死亡。
失而复得,然后,得而复失。
心情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从飘飘然云端直接坠落到最深处深渊。
眼前一黑,窒息,窒息。一瞬间呼吸停止,心脏停止,身体的所有机能都停止运作,陷入无止境黑暗与哀伤。
另一边,入夜前————
天色昏暗,见不到落日,只见到天际线上一点未烧完的红霞。
直接离开了下雨的区域吗?
这样应该离得够远了吧,鬼一时半会儿肯定追不上来,而且也不好说鬼会不会追过来,毕竟传送是一瞬间的事。
义勇仰躺在稀疏草地上,身上还残留着一些传送时包裹全身的黑蓝色史莱姆状液体,不过很快液体就被溶解了,毕竟其本质是他自己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