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颂每不小心碰到一次,就要抬眼瞪一下对面的罪魁祸首。
贺青野支着下巴看他吃饭,被瞪了也不恼,甚至朝着贺景颂傻笑。
贺景颂:“……”
别是昨天晚上把脑子也亲坏了吧。
他下定决心,吃饭期间不再多看贺青野一眼,没想到后者摸了摸鼻尖,局促开口道:“初吻嘛哥哥,不太熟练。下次,下次我一定不会咬破了。”
贺景颂第一反应是你昨晚可不像是初吻,我看你熟练的不行。
随后又想到什么下次,不可能再有下次了。
昨晚他们已经越界了。
贺景颂容许自己放任一次,但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继续发展。
见他吃的差不多了,贺青野才从善如流的报备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哥哥,我等会还有一个会议,晚上有酒会,就不回来了。”
“昨晚停电是因为外部供电线路突发故障,今天中午就能修好。”他抬手轻轻的用大拇指抚了抚唇角的伤口,“药膏放在房间的床头柜上,一天三次,你自己记得涂一下。”
说完,贺青野拿起外套便要出门。
“等等。”贺景颂叫住他。为了避免接下来贺青野说出什么危险发言,他连忙接上,“等一会林卓言要来送资料,你记得给他开门。”
他知道贺青野可以远程控制大门开关。
“好,我知道了。”贺青野仿佛知道他有话没说完,回答完贺景颂的话之后也不走,就那样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半晌,贺景颂才抿了抿薄唇,对着他说:“注意休息。”
一个小时后,林卓言如约来到碧水湾。
贺景颂一早便站在门口等他,热烈迎接带着景源项目最新进度的林卓言。
林卓言感动道:“兄弟,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情谊,你还愿意如此热烈的迎接我……”
话音未落,贺景颂伸手接过来他手中的公文包,顺便接上他没说完的话,“……的项目最新进展。”
林卓言不服:“我还没有几张项目纸重要?!”
贺景颂看看他,又看看公文包,眼神在两者之间逡巡,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历史性决策,“目前来说……项目比较重要。”
林卓言破碎。
随后又怕是伤到朋友弱小脆弱的心灵,连忙补充道:“只是目前,过了这个目前,还是你最重要。”
林卓言被重新拼起。
“哎,我天天公司你家两头跑,都快要成你和陈助飞鸽传书里的飞鸽了。”林卓言哥俩好的揽着贺景颂的肩膀。
贺景颂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说的对,陈助辛苦了,年终奖可以考虑再给她提高一个档。”
林卓言再次破碎。
“好了,不开玩笑了。”贺景颂生怕这位挚友再碎一次就彻底拼不起来了,“等这件事过去,肯定请你出去放松一下,地点你挑。”
林卓言满血复活:“你说的啊,我录音了,不准再找借口推脱。”
“也不知道周帆那个王八犊子跑哪里去了,从和你谈判那天到现在至今也没露过面。”林卓言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件事”是指周帆威胁他的事情,一提起周帆他就又开始絮絮叨叨的骂了起来,中途还转头看了几眼贺景颂的神色。林卓言刚转回头,却又想起什么,猛地把脸又转向贺景颂,睁大双眼,震惊的大喊,“诶——诶诶诶!”
贺景颂正专心的翻开之前的进度以及各组汇报,听到他大喊也无语的看向他,“你喊什么……”
林卓言此刻恨不得拿个放大镜怼在他脸上,震怒道:“天杀的,哪个小妖精把我们家老贺的嘴角啃破了?!”
贺景颂对他的好眼神表示惊讶,毕竟起床的时候贺青野给他涂过药,贺青野走后他又翻出来一个冰袋冷敷过。害怕被林卓言发现什么端倪,他还特意在林卓言来之前照过镜子,确认嘴唇已经不像刚醒来时那样红肿他才下楼见人。
没想到还是被林卓言看出来了。
“什么小妖精……”贺景颂道。
林卓言质疑:“难不成是你晚上睡觉做梦自己咬破的?”
贺景颂:“……”
好的。
有小妖精。
并且小妖精一个小时前出门工作了。
林卓言大胆猜测,“不会是贺青野吧,他有这么大胆吗?”
“他喝醉了。”贺景颂专注于手中的月度报表,头也不抬的回他,“而且什么叫做‘他有这么大胆吗’?”
贺景颂觉得他胆子大的没边儿了。
“醉?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喝醉的男人呢?!”林卓言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报表扔在桌子上,“‘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这句千古流传的名句你没听说过吗?”
“酒精——男人最好的表演道具!”
“至于大胆……”林卓言思考了一会儿,“怎么说呢,虽然他眼里对你的喜欢都快要溢出来了,但总觉得贺青野对你带了点敬畏,可能是血脉压制?”
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比较贴切的形容:“就像一条带着项圈绳子的疯狗,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对着旁人狂吠,只要你手中的绳子一收,他就会乖乖的回到你身边,摇尾吐舌求摸头求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