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颂安抚道:“那个时候还小……”
那个时候他的确有些烦贺青野,更没料到,未来十几年后,他会如此爱他,一如现在。
“那现在呢?”贺青野翻身压在贺景颂的身上,仿佛只要贺景颂敢点头,他就要做什么似的。
贺景颂伸手搓了搓他的脸,笑着问:“我要是说讨厌,你还会哭么,小哭包?”
“会。”贺青野低头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你要是说讨厌,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讨、厌、你。”贺景颂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在贺青野的耳边说情话。
贺景颂觉得自己有点恶趣味,他莫名有点儿想看贺青野哭。
吻再次落了下来,将那些违背心意而说出口的话尽数吞没。空气被掠夺,贺景颂感觉自己被他亲的有点喘不上气,没过一会儿,他发现有水珠落在自己的眼皮上。
贺青野眼眶发红,竟然真的哭了。
眼泪断断续续的滴落在他眼睛附近,贺景颂抬手捧着他的脸,用指腹替他抹掉眼泪。
“贺青野,你在给我滴眼药水么?”贺景颂觉得无奈又好笑,但他也不敢笑,怕自己面前这位的眼泪彻底决堤。
“你不许说!”贺青野凶巴巴的开口。
“讨厌你”这三个字从贺景颂口中说出,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些事。一想到自己小时候是真的被贺景颂讨厌过,贺景颂是真的有想过不要他,他心里就一阵没来由的憋闷。
贺景颂故意问道:“是不许我说‘讨厌你’么?”
贺青野低头用唇堵住他的嘴,不满道,“你还说!”
吻细密的向下落去。温热的躯体紧密贴合,贺景颂突然感觉到了一阵隐秘又熟悉的疼痛,他闷哼一声……
贺青野的亲吻不似之前那样温柔,他的吻不管落在哪里,都要顺便印上一道齿痕。
贺景颂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好像心里有蚂蚁啃噬,心痒难耐。
“贺青野……”喘.息之中,贺景颂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要做不做的,弄得他好难受。
“这是惩罚。”贺青野附在他的耳边说。
他用牙尖碾磨着贺景颂的耳垂,惊奇的发现贺景颂柔软的耳垂上有个不起眼的小洞,已经长出了一层薄膜。
贺青野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哥,你这里,有一个耳洞……”
贺景颂还沉寂在刚才的情.潮之中,闻言愣了一会,才缓缓的点头,“以前打的,很久了。现在应该长死了。”
“什么时候?”
他和贺景颂几乎是时时刻刻在一起,怎么会贺景颂多了个耳洞,而他不知道呢。
贺景颂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你出国的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贺青野刚出国,贺景颂在家里消沉,白天像个工作狂,连个喝水的时间他都不愿意留,晚上就在清吧里,严重的时候一喝就是一整晚,第二天继续工作。
林卓言终于看不下去了,拉着他去旅游散心。
“你说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弟不就出个国么,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林卓言实在是想不通,他好好的一个兄弟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后来知道了贺景颂的心思,他就拉着人到处旅游。
旅游景点旁边少不了摆摊的小贩,贺景颂那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昏昏沉沉的坐在路边,花了二十块钱打了个耳洞。
耳枪按下去的那一瞬间,他人就清醒了。
面对林卓言“你怎么一个人去打了耳洞”的问题,他没有回答,只是收拾好行李,对他说,“走吧,回公司。”
林卓言问:“想通了?”
他答:“想通了。”
他的耳洞只打了一个,因为嫌疼,也因为想通。度过了一段反复发炎的日子后,贺景颂就扔掉了小摊上的那个耳钉,此后再也没有戴过。
耳垂被柔软温热覆盖,贺青野听完一阵心痛。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硬生生的分开了四年。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感情再次夺取了身体的主动权。
贺青野在他耳边低声道:“贺景颂,别说讨厌我。”
如果可以,他希望贺景颂能用另一句话代替。
下一秒,贺景颂如他所愿。
贺景颂的吻落在他的颈侧,耳边声音呢喃,“我爱你。”
“贺青野,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