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散养式的日子比之前忙碌不少,江礼每天几个楼层之间奔波,偶尔碰上熟人还能一起蹭上一节课,上了没半个月,江礼的软件里的活动步数直线上升。
午饭和晚饭时间会有四十分钟左右广播站放歌,有想听的歌曲可以过去点,今天恰巧点了一首节奏很快的歌,吃完饭班里一群男生围在一起聊着聊着变成了群魔乱舞。
江礼现在分的班是八班,而八班的班主任的是他们之前的物理老师闻琴,闻琴走到门口,迎面碰上一个男生弓着腰甩着胳膊,差点撞上去。
“诶呦,这是哪里来的猴啊?!”闻琴差点被撞出双下巴,调侃道。
围观群众立刻乐呵呵看着他俩。
“这还没上课呢,琴姐您来干什么呀?”有人大胆问。
“当然是事儿,别看我现在不管你们,等会儿打铃了,还这样闹哄哄的看我不收拾你们。”闻琴抱着胳膊说。
她年纪大概三十出头,脸很小站在人群中也不会觉得违和,但这不妨碍她从开学后班里某些人犯浑开始收拾。
“行了不跟你们闹了,易备过来一下。”闻琴说。
正被江礼塞了一根冰棍还在舔的易备抬头。
“冰棍也拿着过来吧。”闻琴抬下巴。
江礼忍着笑看人出去。
这边易备拿着冰棍刚进了办公室,隔壁班老张领着薛习郝进来,薛习郝手里也拿着一根。
“你俩这啥情况?”闻琴挑眉。
“天气太热,降暑。”薛习郝说。
“少忽悠人,江礼撮合的吧?”闻琴说。
原先就教他们班,又不当班主任,和学生关系偶尔打闹,班里的八卦倒是一清二楚。
她问老张:“看看,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老张对此没太大反应,喝了口保温杯里的热茶说:“找你们来还是为了竞赛的事情,时间大概在十一月中旬,运动会过后差不多就可以准备了,到时候会去别的学校,需要住那里。现在提前跟你们说一声,还有报名表,填一下。”
两个人拿着表格。
办公室里有笔,填表格不是问题。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手上那根冰棍。
现在天气确实热,即使屋里开着空调,如果不舔的话,这冰棍很容易化。
薛习郝盯着留在指间的水停顿几秒,认输似的低头舔了一口。
余光瞥见易备在笑,薛习郝低声提醒:“你的也要化了。”
易备笑着舔。
背后的闻琴看着忽然捂脸。
她侧头对老张说:“这俩人都是高一看着上来的,现在怎么变得有点呆萌?我的错觉吗?还是跟江礼他们呆久了传染了?”
无论什么班级,在老师眼里显眼多一份的要么是成绩极好的学生,要么就是极差的学生。江礼属于后者,他刚入学那会儿就把名气打的响当当。
现在没上课,按理来说可以在办公室随意一点,闻琴就是看这俩人的背影一看一个发愣。
老张倒是很随和:“他们能带一下成绩差的学生也挺好。”
“你那是好了,人都到我班里来了。”闻琴摇头,“一门课有一门愁啊。”
他们声音自以为压得很低,但这么小的办公室,干点什么都有回音,声音再小也逃不过屋内人的耳朵。
易备回到班里江礼的冰棍已经被他吞完了,已经开始犯困,他的椅子往后靠到后桌的桌沿,整个人呈后仰的姿势。
“琴姐叫你什么事情?”江礼听见动静问。
“没什么,就是说竞赛的事情。”
这种竞赛每年都有,刚开始是几校联考,大概会从平时单科成绩拔尖的人里选拔,考过一轮以后筛选掉一部分,后面基本上是学霸之间的比拼,基本上排得上名的学生考过最后一轮,再留下能去别的学校竞赛。
他们年级几个人常年排单位数,成绩稳定,基本上老师会提前告知过,现在名单下来了,也定下来。
他们年级不止是他俩,还有几个也去,不过不在同一层。
江礼听着,越来越感觉易备看他的眼神不对劲,江礼后脖子一凉:“干什么这个表情,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办公室里的老师刚说过我。”
易备忍不住笑:“这都被你猜到了。”
“不是吧?我什么都没干啊。”江礼瞪眼。
“别紧张,只是他们看我和薛习郝一人一个冰棍显眼,这才问的。”
“……买根冰棍还有错了。”江礼嘀咕。
虽然先后呆的班级氛围好,但这不代表他能心平气和和老师交谈,江礼就希望这三年他好好呆在班里,能少被叫到办公室就少去,这样他也乐呵。
他一副吃了馊饭的表情逗得易备直乐。
一天下来也就那么点闲暇时间,作业多的话,甚至都没时间闲聊。
午休刚结束,江礼座位边的窗户被敲了敲。
人还没醒,江礼从臂弯里抬起脑袋使劲眨眼,这才看见窗户边上站着一个背对光熟悉的轮廓。
薛习郝拉开窗户,递给他一盒东西。
他走后江礼眨眼,慢慢看清这一盒是什么。
巧克力?
给易备的吗?
他转手递给易备,没有注意到易备微妙的目光。
“吃吗?这个牌子之前薛习郝给易笙吃过一次,味道不错的。”
江礼立刻吃了一个。
味道确实不错。
“江哥吃什么呢?”
“我也要!”
重组班的男生更自来熟,和他聊得来的一看到他在吃立刻凑过来。
江礼还没来得及阻止,这盒巧克力已经被瓜分大半。
“!”
吓得他立刻抓了一把塞给易备。
铃声打了第二遍,江礼出门灌水,正对上迎面撞上薛习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