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上的路灯,趁着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诶,我跟你说,”昤予凑到岑拾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你们不是要和旁边的四班打篮球吗?我就站在旁边看热闹。”
“嗯嗯嗯”岑拾点了点头,眼神认真地看着对方,一副乖巧的模样。他身材高大,长相帅气,可此时这副认真的样子却显得有些憨厚,让人忍不住想笑。
果然,昤予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笑出声。
岑拾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认真地问:“然后呢?”
“然后啊,”昤予继续说道,“我正站在那儿看球赛,突然我右肩膀后面凑过来一个脑袋,我吓了一跳,原来是周轩锐。他凑得特别近,我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呼出来的热气,就在我脖子后面。他说:‘昤予,我是我们班唯一一个从我以前那个初中进我们学校的。’哇,太可怕了!我跟他完全不熟,他莫名其妙地跟我说这个,我被他给干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能在那里‘嗯嗯嗯啊啊啊’地乱应着。”
岑拾听完,脸上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眼睛都亮了起来:“哦,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他这副吃瓜的样子,让昤予有些不爽,皱着眉头说道:“你什么表情啊!”
“他难道是没看出来你是男的?”岑拾继续调侃。
“不至于吧,有病啊。要是女的,他这样就更过分了。”昤予反驳道。
“那他就是喜欢你。”岑拾笃定地说。
“鼻嘴(这里只是口音)!反正我是不喜欢这样……恐怖的人。是真的吓人。”这时,他们正好走到校园的小路上,岑拾走在前面,而昤予在后面跟着。他突然跳起来,手里抓着刚才买的那个本子,用力往岑拾的后背上砸去。
然而,岑拾的后背太硬了,本子砸上去后,居然被弹了回来,掉在地上。岑拾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回头看着昤予,一脸无辜。
昤予看着本子掉在地上,张了张嘴巴,眉毛皱得更紧了,眼神里满是疑惑:“什么东西做的呀你?背上这么硬。”
岑拾没有说话,但想起刚昤予的动作,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强忍着笑意。
昤予快速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书,然后上前一步,抓住岑拾的胳膊,瞪着他说道:“不许再说了!”
岑拾点了点头,嘴里说着“知道啦”,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来到校门口。
门口的保安大叔正坐在岗亭里,透过玻璃窗向外张望。岑拾走上前,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轻声问道:“叔叔,您好。能让我们进去吗?我们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保安大叔抬起头,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似乎有些疑惑。他微微眯起眼睛,皱了皱眉头,仔细端详着岑拾和昤予。片刻后,他语气平和但坚定地说:“抱歉,你们没有穿校服。但如果你们能够证明你们是这个学校的,就能让你们进。”
听到这话,岑拾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昤予,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昤予却显得很镇定,他轻轻拉住岑拾的胳膊,向后方轻轻拽了两下,示意他先退到一边,然后低声说:“别着急,我们找找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对着保安大叔说:“好的,我们找一下东西。”
两人默契地退到校门口一侧,坐在花坛外围的一圈木头凳子上。
“班长~快发挥一下你的作用啊。”昤予双手紧紧抓着岑拾的胳膊,兴奋地左右晃动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和期待,眼睛里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我虽然是班长,老师也没给我什么身份证明啊。”岑拾任由他甩着自己的胳膊,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嘴上叹了口气。
昤予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岑拾的手向左边一甩,正好甩回岑石自己的腿上。自己的手先停在半空几秒,慢慢收回。“你个不靠谱的,像点子这种事还得靠我吧。”
“嗯?”岑拾惊喜他这么快就想到了点子。
果然,昤予脸上立刻洋溢起自信的笑容,他对视着岑拾的眼睛,眼神中满是笃定:“来参观学校的人,他们可以逛校园里头公开的所有地方。但是咱宿舍他逛不了啊。把宿舍里头的样子描述一遍不就完事儿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钥匙。
岑拾听了昤予的主意后,眼睛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嘴里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然而,他很快又停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这班长,你当算了。”
听到这话,昤予立刻坐直了身子,微微撅起小嘴。他那棕色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随着眨眼而轻轻颤动着,眼睛也稍稍睁大了一些,仿佛在强调自己的不满:“NO,NO,NO,这苦差事我不想干,等以后有什么遭罪活动缺人的时候,你说不定就要顶上去。”
岑拾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站起身,侧身面对着昤予,“好吧,你不上当。”他抬起胳膊,手指指向不远处保安大叔的门房,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却又带着笑意:“赶紧去实施计划。”
昤予瞬间来了精神。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一只小鹿般充满活力。快步向门房走去,步伐轻快,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劲头。
然而,他并没有完全专注于走路,而是不忘回头,冲着岑拾大声说道:“遵命,班长!”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语气里满是调侃,仿佛在故意强调“班长”这个称呼,同时又显得无比顺从,让人忍俊不禁。
岑拾似乎早就对他这活泼的样子见怪不怪了,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他慢悠悠地朝着门房走去,嗓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喊道:“大聪明!你跑那么快,等会儿自己进去,别把我给忘了啊!”
等岑拾晃晃悠悠地走到门房时,正好看到昤予已经和保安大叔聊得热火朝天。看着更像村口大妈聊八卦,笑的开心。
伸缩门缓缓地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岑拾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昤予的胳膊,拽着他迈进了校门。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还不错,奖励你一会儿回去跟我一起背英语。”
听到这句话,昤予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他紧紧抱住岑拾原本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瞬间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岑拾身上。脑袋低低地垂着,眼睛瞄着地面,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啊——其实这个奖励不要也罢啦。”
岑拾却只是放任他挂在自己身上,微微侧过头,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宠溺:“不行,不要也得要。”
“好吧……”昤予脸上的忧郁不过片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儿。
他紧紧地抱着岑拾的胳膊,虽然增加了一些重量,但岑拾却丝毫没有觉得累,反而觉得这种小依赖让他心里暖暖的。
反倒是挂在岑拾身上的昤予,没过多久就感觉手开始酸了。
第二天,太阳刚刚从东方露出温柔的光晕,教室里还弥漫着清晨的宁静。岑拾和昤予早早地来到了教室,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教室里已经有大多数的同学在座位上安静地看书,或是低声交谈。
讲台上,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老师正站在那里,他的体态圆润,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他的脸型圆圆的,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和气生财的福相,让人不禁联想到那种在老照片里才会看到的“富态”模样。他站在那里,双手微微背在身后,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
这位老师的两边各站着一个男生。左边的男生身形瘦小,身形纤细。他的衣服宽松地挂在身上,显得更加单薄。而右边的男生身材则很正常,身高看起来也不高,至少比那个瘦小的男生高了大半个头。他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似乎有些紧张,双手紧紧地握着书本,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讲台上的老师。
岑拾和昤予刚一进教室,就看到了这番阵仗。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瞬间心领神会。
随后,他们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了进去,像两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蹲着身子,快速地穿过教室的后排过道。
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树叶的沙沙声,岑拾和昤予的动作尽量轻,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终于,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座位旁。岑拾先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推了推椅子,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他和昤予缓缓地从桌子下“升起”,先是两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确认周围没有异样的目光后,才慢慢地让半个身体坐直在座位上。
岑拾向前微微倾出身子,伸出一只胳膊,轻轻地拍了两下前面座位上的宣涛。
宣涛感觉到后背上的触碰,微微向后方侧过身子,回头看向岑拾,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在问:“怎么了?”
岑拾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怎么回事?这个穿白衣服的老师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目光不时地扫向讲台上的那位老师。
宣涛顺着岑拾的目光看向讲台,神情立刻变得认真起来。他盯着那位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声音低沉而严肃地说:“这是咱校长。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不过等会儿他肯定就会讲了。”说完,他迅速将头转回去,调整了一下坐姿,挺直了腰板,眼睛直直地盯着讲台,暗示岑拾也别再乱动了。
岑拾收回手,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轻声回应道:“哦哦哦,我们还正好赶上了。”
校长站在讲台上,目光缓缓扫过教室,微微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他微微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声音温和而有力地响起:“大家好,我是我们的校长,我姓祁,大家可以叫我祁校长。”
祁校长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我站在这里,主要是因为你们班级上发生了不良行为。”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和严肃,“余思泽,你辱骂同学,还动手殴打杨在清,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随着祁校长说出这两个名字,教室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窗外的风声。余思泽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有些躲闪,而杨在清则低着头,似乎在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其他同学也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整个教室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
祁校长的目光扫过余思泽和杨在清,语气更加严肃:“学校是一个学习和成长的地方,我们绝不允许这种暴力和欺凌行为的发生。今天我来,就是要给大家一个明确的态度——这种行为是绝对不能被容忍的。”
余思泽是两人之中身材较为壮硕的那一个。他的脸微微涨红,眼神中是不服气和倔强。他平时就是班里有名的“刺头”,典型的破坏分子。只要有一点不顺心,他就会立刻爆发出脏话,毫不留情地进行人身攻击,甚至还会拳打脚踢,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校长继续说:“杨在清有天生心脏病,他身体本来就比别人弱,脑子也不如别人好。所以我们都要保护他,对不对?”
祁校长站在讲台上,目光冷冷地扫过余思泽,语气严肃而坚定:“杨在清有先天性心脏病,他的身体本来就比别人虚弱,脑子也不如别人灵活。但我们不能因此就疏远他,反而更要保护他,对不对?”校长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同学脸上露出尴尬,有的则显得有些无奈。但或许是出于对校长的敬畏,或许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麻烦,他们纷纷点头,齐声回答:“对!”
这声音虽然整齐,但听起来却有些机械。有的同学只是跟着喊,眼神里带着迷茫和敷衍,似乎并不真正理解校长的话。
“所以怎么能这样对他?”说着,校长用力拽住余思泽的衣服,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语气恨厉:“别人身体不好,你也不能说别人啊。”
校长把一张纸条举到余思泽眼前,声音里警告:“我等会儿就把这个纸条投屏到电脑上,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同学,仿佛在强调这件事的严重性,“让大家看看你这种行为有多恶劣!”
上次你们班那个体育委员,拉了一下杨在清,叫他去做操。杨在清当时还觉得没什么,后来几天后回家被他奶奶发现,手臂被拉脱臼了。体育委员要赔医药费的。”
紧接着,祁校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动作干脆利落。
他把纸条放在讲台上的投影仪下,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投影清晰。随着一阵轻微的机器启动声,那张纸条的内容被投屏到了讲课的大屏幕上,瞬间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
屏幕上,那张纸条的内容清晰可见,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子冷漠和嚣张:
“今天踹了一脚杨在清,我感觉把我的鞋弄脏了。”
校长的手指狠狠地指向屏幕上的字,胳膊用力地甩了两下,仿佛要将那纸条上的字一个个敲进余思泽的脑袋。他皱起眉头,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失望:“你们看!他居然敢这么说,别人怎么样还轮得着你指手画脚!别人哪里比你低人一等!”
再次拽了一下余思泽,校长的力气很大,余思泽一时没站稳,身体猛地向前倾,差点摔倒,他下意识地抓住讲台边缘,才勉强稳住身形。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不服气,却又不敢反驳。
校长松开手,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带着一丝严肃:“以后你们要是遇到这种事情,绝对不要忍着,要告诉我。我一定帮你们主持公道。”他转头看向杨在清,眼神里带着一丝安慰和关切:“杨在清,你先回座位吧。”
祁校长没有再理会余思泽,直接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了班级的门外。他关上门,让班级内的同学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然而,坐在前排门口的几个同学却悄悄地站了起来,踮起脚尖,从门缝里偷偷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目睹了令人震惊的一幕:祁校长的脸色铁青,眼神中透着一丝愤怒和失望。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扇了余思泽四巴掌。每一掌都打得相当响亮,让人不寒而栗。余思泽的脸瞬间红肿起来,红印清晰可见,他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让偷听的同学目瞪口呆,他们的心跳加速,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恐惧。片刻之后,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周围的同学。消息就像一阵风,迅速在教室里传开,人传人,很快全班都知道了这件事。
震惊于校长的狠厉和正直,却也认为校长不一定知道事情的全貌。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同学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同学震惊于校长的狠厉,他们从未想过校长会动手打学生,毕竟在他们心目中,校长应该是和蔼可亲、公正无私的象征。
经历了那天早上的事情后,同学们才真正了解到杨在清的身体状况。原来他身体如此脆弱,被轻轻一拉都有可能会受伤,甚至可能还要赔钱。这让同学们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同时也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畏。除此之外,杨在清平时的一些卫生习惯也让大家感到困惑。他总是不自觉地抠鼻屎,还时不时地往桌子上抹,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同学们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脏,这种不自觉的行为让大家对他产生了一种下意识的排斥。
于是,慢慢地,同学们开始惧怕与杨在清的身体接触。大家尽量避免和他有过多的身体碰撞,甚至在路过他身边时都会小心翼翼地绕开。不过,说话沟通还是可以的,大家还是会正常地和他交流,只是在距离上会不自觉地保持一些“安全范围”。
岑拾和昤予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觉得,至少不能让自己摊上麻烦,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次不小心的碰撞而惹出一堆麻烦事。但另一方面,他们也有些心疼杨在清。看着他被所有人排斥,岑拾和昤予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杨在清大概是那种“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典型代表。
他平时的行为举止总是让人又无奈又好气。他嘴里常常挂着脏话,作业几乎从不交,甚至连老师都对他头疼不已,懒得再管他。同学们也常常吐槽他,说看见他天天抠鼻屎,还随手往自己的桌子上抹,完全不顾及卫生和形象。
当得知校长为他撑腰后,杨在清似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仿佛找到了一种“保护伞”,开始更加随心所欲地做事。
平时上课时,大家都认真听讲,偶尔旁边的同学不小心碰到他一下,或者只是不小心看了他一眼,他就会突然大声喊一句:“我草泥马!/给你脸了是吧!”他的声音又尖又响,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让原本安静的课堂瞬间变得尴尬无比。
同学们虽然知道他身体不好,但他的行为确实让人难以忍受。他总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打扰课堂,而这种行为也让同学和老师对他更加反感。他的“可怜”并没有换来大家的同情,反而让他在同学中更加孤立。
杨在清似乎很喜欢在路过别人时喊别人的名字。有一次,岑拾正巧去上厕所,而埋头干作业的昤予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昤予!”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震惊和困惑。他和杨在清并不熟悉,甚至从未说过话,只能尴尬地笑笑,轻声回应:“啊,你好啊。”
杨在清露出他那两颗突出的标志性门牙,眼睛睁得大大的,难掩心中的兴奋。他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刚才上体育课的时候,班长摔倒了。”他似乎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事情,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然而,他的话实在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昤予愣了一下,沉思了两秒。他心里想,这得不回话不太好,于是只能硬挤出一个回应:“啊……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呢。”他的脸上永远挂着那一道不失礼貌的微笑,尽管心里有些无奈。
杨在清大概也感受到了这份尴尬,他停顿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好”,然后转身离开了。
更糟糕的是,当科任老师想让班长把他拽到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杨在清立刻炸毛了。
他猛地一甩胳膊,眼神凶狠地瞪着岑拾,语气里满是愤怒和不耐烦:“你敢拽我试试!把我拽骨折了,我要告诉祁校长!”他的声音又尖又高,仿佛在宣告自己有了靠山,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
岑拾闻言瞬间松开了他的手。老师拿他没办法,只好作罢。
好在班主任郑老师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她得知这件事后,立刻把杨在清叫到了办公室。郑老师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狠狠地盯着杨在清,语气严厉:“杨在清!你以为有祁校长给你撑腰,就没人拿你没办法了吗?这个班上还是我做主!”
在某次周五的班会上,老师站在讲台前,微笑着对全班同学说:“今天,我们来开个小小的班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说说班级里存在哪些问题,我们一起讨论怎么改进。”教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同学们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
这时,一个比彭家乐还要活泼的男孩举起了手。他是杜宇轩,一个身材圆滚滚、脸上总是带着憨厚笑容的男孩。他不仅性格开朗,而且每天都能冒出几句让人忍俊不禁的“金句”,是班级里的“开心果”。杜宇轩举手后,老师笑着示意他站起来发言。
杜宇轩站起身,神情认真地看向老师:“老师,就那个周轩锐啊,每次发牛奶的时候,站在讲台上面喊。”说着,他从自己的桌上拿起一个塑料小尺子,用力地敲了两下桌面,模仿着周轩锐的语气,扯着嗓子喊道:“发牛奶了啊!”然后用尺子指着前方,夸张地说道:“有哪些人定了牛奶?”说完,他放下尺子,继续跟老师聊天,动作生动形象,还疯狂地比划着。
“他就在这个地方自己表演,正好是下课时间,要么就在外面玩,要么就写作业。别个鸟都不鸟他的啊。”杜宇轩模仿得惟妙惟肖,把周轩锐平时发牛奶时的“表演”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但语气却并不刻薄,反而让整个教室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一旁的历史课代表张爱馨也忍不住加入了这场热闹的讨论。她单手撑着旁边的桌子,身体微微侧倾,“对对对。还天天在那个桌子上面呼鼻屎啊。之前跟他做同桌,垃圾两三周都不带丢的啊。”逗得周围的同学一阵哄笑。
其实,这次班会的主题如果直白地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一场“吐槽大会”。原本老师是希望同学们能提出班级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然后大家一起讨论解决方案,让班级变得更好。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意料地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同学们似乎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只是平时没有机会说出口。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平台,大家纷纷踊跃地举起了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倾诉自己在班级里遇到的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小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