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拿一堆零食面包?”岑拾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在他看来,食堂的饭菜种类丰富又营养,实在没必要拿这么多零食。
昤予笑了笑,一边找着座位,一边解释:“方便随时吃啊。等会回宿舍可以吃,平时在学校课间饿了也能吃。想着以后一次性吃少一点,吃点小零食垫垫,应该就不会吐了吧?”说着,他来到一张空桌前,拉开一个椅子坐了下来,顺便抬眼示意岑拾也坐下。
岑拾顺势坐在昤予的正对面,拿起筷子开始扒着碗里的饭,饭菜的热气升腾起来。他快速嚼了几口,抽空回了一句:“这样不行啊,要营养均衡的。”
心里刚才虽然完全没想起来,但又觉得岑拾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昤予愣住了,可不过片刻,单手扒拉一下落在发梢的头发,“哦,确实应该营养均衡的,我刚才忘记了。”昤予说完,起身走向打饭的区域,将每一种菜都给打了一个。毕竟目的只是为了有点营养,尝尝鲜而已,不需要弄太多。
昤予回到座位后,盯着盘中的菜,默默开吃。
正好岑拾想到了个点子,兴奋着问昤予:“你有做过什么神奇的吗?就是那种特别离谱的。”
昤予正好在前几天晚上做了个梦,并且觉得相当的猎奇。他身体坐直了些,像岑拾的方向倾斜。“我有我有。”
岑拾点头“说来听听。”
“就上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离起床的时间不剩多久了,但我还是看完回去先睡觉再说。闭上眼睛后,我推开了一道白色的门,里面是一个靠在门框上的男的,记不清长什么样了。那个男的好像说我是他的学生,让我去他家。我就被丢在了过道围栏的边上。他的家大概有七八层吧,每一圈的边长往里面缩了2米,整体呈现倒三角的样子,中间镂空。并且每一场都有女人,女人一个个走上最顶层的台阶和那个男人打招呼,他叫女人们‘阿姨好’。女人们在最顶上的这一层,也就是我站在这一层的一个椅子坐下,就消失了。当时我吓得不轻,就觉得相当诡异,还好这个时候被你给叫醒了。”
“哇!你是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梦里都这么精彩。我之前也做个梦,虽然没你那么猎奇。”
昤予毫不在意,精不精彩的问题,“没事,我要听。”
忽然,同班同学张景赫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平静的氛围。因为食堂实在没位置,张景赫坐到了岑拾的旁边。几人礼貌的打过招呼。
张景赫的存在并不打扰昤予和岑拾交谈。岑拾开始讲故事:“我听见门外有人敲门,我站在门内身体用不了,手里还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忽然!”岑拾将说话语气增强,可以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感觉。“我穿越到了门外面,敲门声还得继续,可是我就站在门口,看不见有人。”
昤予突然对着岑拾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一根手指指了指岑拾旁边的张景赫,顺便对着岑拾疯狂转动眼睛,示意岑拾快看张景赫。
张景赫右手拿着筷子,将整个脸埋进弯曲的左胳膊之中,感觉他的身躯都在颤抖,缝隙之间裸露出来的肌肤发着红。可以明显的看出他这是,已经笑到无法呼吸,脸都已经充血发红。
张景赫本来是将脸埋入胳膊中的,似乎是感受到了昤予手指指向了他,并且岑拾也侧头看向了他。张景赫猛地抬头,与岑拾四目相对,更加憋不住笑,整个人抽搐的更厉害了,只能抬起左胳膊,勉强挡住住自己的笑容。岑拾也在和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不知为什么,就是很想笑。
昤予就看见两人在这哈哈大笑,自己便被他们的笑容感染,不由也笑了起来。
就这么一下去,三个笑点本来就不高的人围在一起哈哈大笑。
“哎呀,不要笑啊。”
岑拾继续讲:“最后我又不知道为什么,穿回了房间。我在房间里面特别害怕,可是我弟却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蹦蹦跳跳的在玩耍。讲完啦”
昤予抓住了“弟”这个字眼,发问道:“你家里不是独生子吗?”
“是的,那个弟弟只是梦里出现。”
“哦。”
与此同时,岑拾的旁边一直有一个笑到抽搐的人,那个人强忍着笑意,却始终憋不回去。最后等到岑拾把故事讲完,张景赫脸上的温度和笑容才慢慢恢复平静。
等到吃完饭,岑拾将昤予拽着一起去还餐盘,拉着昤予边走边说:“我讲故事那么好笑吗?”
昤予一想到这么回事,就挺想笑,“哈哈,哎呦,我也不知道啊。你刚才讲那么半天,我都还没笑呢,结果那家伙就笑成那样了。哈哈”
“笑点那么低呀。”
回到宿舍后,昤予和岑拾写完作业。
昤予见岑拾正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他从自己的位子上起身,悄悄摸摸摸到岑拾的后方,扶着岑拾的椅子靠背。将自己的脸从岑拾的右肩膀上方凑到前面,几乎要将下巴搁在岑拾肩膀上。语气亲昵的轻声喊着:“岑岑~”
岑拾被他这一声娇柔的声音吓一跳,甚至怀疑自己遇到了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死毫不敢转头碰上昤予的脸。等他反应过来后,语气轻快的回答,“怎么啦?”
昤予的手伸着椅背向前摸,从后方环抱住岑拾的脖子,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上。“来帮我补习一下英语呗?不然明天是真的废了。”昤予伸出头与岑拾对视,眼睛眨巴眨巴,满是祈求。
岑拾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正常说话也可以的,这样我很不适应啊。”
闻言的昤予像是触了电一般,迅速松开手,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其实自己都对自己的行为挺不爽的,“嘿嘿,好吧。”
昤予像只敏捷的小猴子,迅速跑回床边,在书包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他找出来一个英语练习本。随后,他一边拿着本子蹦蹦跳跳地走回书桌。随便找到一页打开,只是浅浅看了几眼,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不由得感叹着:“哇塞!火星文!”那夸张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岑拾伸手将他手中的本子扯过来,动作干脆利落,放在自己的书桌上,“我给你讲一下作文吧。单词的意思和语法,你已经背的……”,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顿下来,感觉这句话哪里有点问题,微微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本来想夸“非常棒”,但又觉得太假,实在说不出口。所以最终开口就是这样的:“没有那么差……基本不会有……大……的问题。”说完还回头瞄了一眼昤予,“所以不要没事就说自己不行。一般的题能看懂吧?”
昤予一脸的不可置信和震惊,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他在岑拾的椅子靠背上撑着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撑在书桌上,身体微微前倾,低头看着英语资料本。“哟呵!还真有题能看懂。我可能是因为以前英语太差,看英语都看出恐惧症了吧。”那语气里既有惊讶,又带着些自嘲。
岑拾无语地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被这家伙的状态给彻底无语到了。“自己看不看得懂都不知道,真是有那个大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状态。拿着笔,笔尖稳稳地指着作文部分,认真地说道:“写作文,题目中要求的东西要全部写到,就算是用最简单的语句,也不要出现划斜杠或者是错别字。实在不会写,就抄一抄前面题目那些主意相似的句子。”
昤予虽然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但是他把手伸在身前,“啪啪”地鼓起掌来。“讲的真好,讲的真妙啊。感觉自己都变得聪慧了呀。”昤予眉飞色舞地欢乐说着。他刚才听岑拾讲课的时候,或许太专注了,连自己一直站着都忘记坐回书桌了,现在想起来才赶紧拉开椅子坐下。
岑拾把这本英语练习合上,动作潇洒地一甩,练习本便落在了离自己最近的床上,也就是自己的床。接着,他从桌子的左上角,转过来一本数学练习,稳稳地摆在两张桌子中间。他把数学练习打开,里面有一道大题被批改过,但没有对。“这个题怎么做呀?我明明写的是正确的,还要扣我分,我嘞个好冤枉呐!”他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解,还有更多的是开玩笑。
昤予微微侧过身,眼睛紧紧盯着那道题。“你这肯定是过程没写完整呗。平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写的无比详细,连‘智障’都能看懂的那种。”说完,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赶紧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比喻啊,不是说真智障。”
岑拾连连点头,又再次把数学练习本往前翻几页,指着一道题。这道题的答案已经被尝试了三四遍,依旧是被划掉。“这道题不会,我试了好多遍了。”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沮丧和无奈。
昤予眼睛睁大一些,全神贯注地看着那道题,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我看看,等我脑子先烧会啊。”大概过了几分钟之后,他伸手拍了拍正在走神的岑拾,“哦,因为是这样做”昤予抓起笔和草稿纸开始奋笔疾书,“这……这这……搞定!”他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草稿纸。
岑拾也热烈地鼓掌给予鼓励与赞赏,“嗯嗯嗯嗯,真不错,思路清晰,感觉明天考试,我都能加十多分了。”
岑拾又低头看了看昤予那龙飞凤舞的字迹,“考试的时候不要这么随意,写的跟狗啃一样。上次年级书法比赛,你可是第一名啊!平时写字能不能不要那么随意呀!”岑拾把自己都给说激动了,更加是被昤予给无语了。
“知道了,知道了。”昤予不知道怎么回复,只是疯狂提供情绪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