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里面传来的“Let's go to sleep！”他陷入了沉默。

然后默默地把学习机塞回去了。

算了，这玩意大概不适合他。

洛丞坐在客厅上背书，余光中瞄到家里的电视——客厅中央有一个占了墙面将近三分之二的五十五寸液晶电视，他记得这电视买回来的时候洛蕙心分外开心，她说以后看电视就能看得更清晰了，再也不用看曾经大屁股的小电视了。

但是洛蕙心常年不在家，而洛丞也过了爱看电视的年纪，自它来后就是放在原地吃灰的命运。

夜色渐深，已经快十点了，江所还没回来。

洛丞看了眼手机，上一条消息还是江所八点多回的“OK”。

就在他开始担心时，他终于听到了敲门声。

“是你吗？”

“是我。”江所压低了声音。

洛丞打开门，发现江所鬼鬼祟祟地猫在他家门口。不等洛丞发问，江所顺着门缝溜了进去。

“你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

“怕我妈发现，我跟她说我和你外头吃完饭就去你家写作业，写完再回来。”他拎起书包，“我先回去了，你赶紧睡吧。”

洛丞看时钟正好卡在十点的位置，关心道：“朋友，以今天的作业量来看，你注定要熬夜了。”

江所哈哈两声，然后沉重道：“没关系，我会争取十二点睡的。”

“我帮你写？”洛丞说。

江所：“……其实也可以……”

“把你的化学语文和生物给我，数学和物理你自己写，英语留的是报纸，题不多，你可以明天早自习补。”

洛丞打开他的书包，把作业拿出来仿造他的笔迹誊抄。

江所则转向他的弱项上，数学上学期他才九十多分，物理则是将将及格。

时间悄然流逝，洛丞誊抄完他的作业，见江所还在写物理。

于江所而言，物理可比数学难多了。

洛丞来到他身边，指向他此时停顿的题：“还是得先分析力，不然你算不出来答案……”

十二点的时候，江所终于写完了他的作业。

洛丞已经很困了，他先去洗漱了，等出来的时候江所出门又回来了。

“你今天没带钥匙？和我一起睡吧，明早回你家。”

江所被作业扒了一层皮，身体和大脑的双重疲惫令他可以倒头就睡，但是想到这里是洛丞家，还是坚持着洗完澡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洛丞叫醒了江所，拎着睡意不散的他去了江家。

所玉对此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了，毕竟俩家住对门，这种情况太常见了。

“江所，你校服呢？”所玉见他穿着一身睡衣，问道。

“得洗了，今天我先穿另一套。”他们学校有两套校服，不是周一升旗的情况下是可以随便穿的。

“一会把你旧校服拿回来，丞丞，你的换了吗？换了一起拿过来正好用洗衣机洗了。”

“好。”洛丞应道。

出门的时候洛丞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昨天最早也是十二点半才睡着的，这高低有点超过洛丞的承受范围了。

江所经过超市的时候买了两瓶咖啡，他给洛丞打开一罐，自己喝了一罐。

这是洛丞第一次喝咖啡，出乎意料的不苦，甚至还有点奶香。

“拿铁咖啡，应该也能有点作用吧。”江所对自己也没下狠手，他曾经喝过一次纯美式，苦得他差点没过去。

然而早自习的时候洛丞感觉这玩意一点用没有。

今天正好是数学老师看自习，数学老师是老教师，是个非常严厉的男老师。

在他课上睡着的学生，都会被调到讲台旁边站着听课，他班最高记录是讲台边站了十位大将。

洛丞并不想加入其中，他只能不断喝水维持清醒。

“都清醒点！来学校是来上课不是睡觉的！”数学老师拍拍讲台，眼神直盯最后一排。

洛丞也不敢回头，只能期望江所别被叫出来。

所幸数学老师没有真的把人叫出来。早自习刚一结束，洛丞直接睡着了。

“洛丞，醒醒，上课了。”睡梦中他感受有人在轻拍他，抬头发现是岳瑶。

岳瑶担忧地看向他：“你今天好困啊，马上该上语文课了。”

洛丞又喝了口水，他朝岳瑶道谢后拿起语文课本上后面站着保持清醒去了。

江所见他站在后面，趁着老师还没来悄声道：“还困啊？我有薄荷糖吃吗？”

洛丞先是摇摇头，顿了一下后又点点头。

江所将一直放在书桌堂里的薄荷糖拿出来给他，洛丞撕开包装后一口含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咳——”入口辛辣刺激的胡椒味直冲天灵盖，他忍不住直接将口中的糖吐了出来，江所下意识接住了。

于是语文老师刚进来就看见这动态抓马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