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站在解家主宅顶层的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一枚青铜钥匙。钥匙表面刻着细密的女书纹路,正是常溪亭从送古村带出的“纪念品”。窗外银杏叶簌簌飘落,他忽然轻笑一声,将钥匙抛给助理陈启:“联系香港的拍卖行,就说解家要拍三件西汉漆器——用广东盘口的名义。”
陈启手忙脚乱接住钥匙:“解总,您这是要逼解天蓝跳脚啊?”
“跳脚的该是帮他洗钱的那位。”解雨臣转身从保险柜抽出一沓文件,扉页赫然是1993年考古队的合影,“把这张照片扫描发给常小姐,就说......我请她喝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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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深处,常溪亭家
木槿蹲在电磁炉前煮泡面,盯着锅里翻腾的面饼嘀咕:“你说解老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哪有天天请人喝普洱的,还是发霉的!”
常溪亭正用放大镜研究照片边缘的青铜器纹样,闻言头也不抬:“他那是惦记我包里那半块陨铜。”说着突然用镊子夹起照片一角,“你看这领队的皮带扣,像不像雨花会馆钢琴里那枚?”
照片中的考古队长腰间别着蛇形铜扣,蛇眼处镶着翡翠——与白蛇腹中的解家账本如出一辙。
手机突然震动,解雨臣的短信跳出来:「皮带扣在潘家园23号库房,密码是你生日。」
木槿凑过来一看,差点打翻泡面锅:“他连你生日都查?!这算侵犯个人隐私吧!”
“算他手眼通天。”常溪亭抓起外套往外走,顺手往木槿泡面里丢了包榨菜,“帮我盯着点,要是陨铜开始发光,立刻泼水。”
“为什么?”
“上次它发光的时候,厕所瓷砖缝里钻出十七条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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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园23号库房。
解雨臣倚在黄花梨博古架旁,指尖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见常溪亭进门,他抬手将扳指弹向空中:“1958年的缅甸老坑料,我有个亲戚上个月刚送给某位‘贵人’。”
常溪亭凌空接住扳指,对着灯光一转,翡翠内部竟显出一个精细的微雕:“你们家送礼还挺......独辟蹊径。”
“比不上常小姐。”解雨臣忽然逼近一步,袖口掠过她手背,“能把战国错金弩改装成手机支架的人,何必装不懂盗墓?”
常溪亭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冷的青铜鼎:“解总,我爸妈是正经科考员,家里有本《天工开物》很奇怪吗?”
“不奇怪。”解雨臣轻笑,抬手按下鼎耳机关。鼎身轰然开裂,露出内壁密密麻麻的女书符号,“但把九门暗码刻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上——令尊的教育理念挺超前。”
常溪亭瞳孔骤缩。那本被她当草稿纸用的“习题集”,她研究了整整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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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解家老宅密室。
二月红留下的戏服水袖垂在檀木箱边,解雨臣对着满墙股权结构图甩出一叠文件。纸页纷飞间,广东盘口的持股比例被红笔圈出诡异波动。
“1984年安-24航班乘客名单,1993年考古队经费明细,1999年罗恰德股价崩盘......”他指尖划过泛黄的档案,最终停在常溪亭父母失踪的调查报告上,“真巧,每次解家内乱,都有科考队消失在北纬30°。”
电脑突然弹出视频请求,陈启的脸挤满屏幕:“解总,常小姐黑进公司内网了!”
监控画面中,常溪亭正蹲在财务部主机前啃煎饼果子,手速飞快地调取着股权交易记录。忽然,她转头对着摄像头举起半块煎饼:“你们家防火墙比学校食堂的鸡蛋灌饼还脆,加个双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