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韦陀行到佛乡深阙,他甫一进入,便见一人来迎:“至佛。”
“佛铸。”来人引他入内,边问道:“何以至佛今日来此?佛骨天锁铸炼虽近尾声,仍尚需几日才得完成。”
“佛铸,吾今日来此,乃是因五剑齐聚有变,故而有事相请。”楼至韦驮将前因解释清楚,接道:“因此此事时间紧迫,天竞鏖锋在即,需赶在此之前将众生相重铸完成。”
楼至韦驮抬手化出众生相,“如今不及寻找相合之法器重铸众生相,事急从权,吾予汝一截佛骨,再以吾血加持,以汝佛炼铸天术锻之,当堪一用。”他又化出两物交予裳璎珞,“辛苦佛铸了。”
裳璎珞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至佛,何苦如此?五剑之中四剑已备,佛骨天锁将成,有此利器,如何封不住一个天之厉?”
“此战关系重大,存不得一丝侥幸,更何况战场之上风云瞬间变幻,佛铸,吾不能失手。”
裳璎珞沉默片刻,终于伸手接过,“吾明白了,佛铸自当一尽心力。”手中那一截晶莹似玉的佛骨与艳若珊瑚的佛血珠,似有千斤。
自深阙离开,楼至韦驮独自回到韦驮修界,虽持明心却无法入定,他心头此时充满矛盾犹豫,若是他想,此次天之厉绝无可能再将厉气与魔元渡入他体内。然而想到那个前生无缘的孩儿,平生唯一一次的护持同行,心痛依旧如此清晰。
吾已负他一次,如今,还要再负一次,彻底将他扼杀吗?
楼至韦驮盯着那尊代表他的玉佛相,吾为罪身佛,为众生承担罪业,遍见地狱相,但在这个孩儿之前,吾始终未亲身尝过世间诸般苦楚,人心所化,欲念千万,吾又知道多少?自以为情感俱是虚妄,摒弃一切,便能坚定本心,斩尽世间一切罪孽,便能得证正法,然而,真是如此吗?
楼至韦驮一遍遍自问,“真是如此吗?”
佛乡众人接到天佛传讯,言明在佛骨天锁与众生相完成前于韦驮修界内闭关,众人皆知此战重大,是以并无人敢打扰。
等到裳璎珞亲自将完成的佛骨天锁与众生相带来时,楼至韦驮已出关相迎,“至佛,裳璎珞幸不辱命。”
“有劳。”
楼至韦驮收起众生相,将佛骨天锁交予身后的无式剑通慧,“汝等切记不可鲁莽,与天之厉不可正面硬拼,须以缠斗为主。吾会设法将之重创,汝等视机而动,将之封印。”三剑伏首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