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蟾尊自出了方丈雨卷楼,终于不再束手束脚,赶去出事的村庄一看,果然是有魔物食人祸世,细查一番并非厉族所为,只是不知哪里窜出的几只小魔,收拾起来虽费些功夫却也不是难事。事毕他对“潇湘清流”的四人说道:“吾尚有事需去一会旧友,为防后续恐有魔物报复,且劳诸位在此地守护几日。”
撇下古潇子几人,海蟾尊赶去龠胜明峦,他如今身份能光明正大在明峦中走动,因此大大方方的找到无尘修者一叙旧谊,无尘修者见到他也十分欢喜,自然也尽心招待,诸同修也识趣的不多打扰。
既无人打扰,两人说话也少了些顾忌,贪秽将自己这些时日得到的消息和琢磨的计划说与魑岳听,又道:“然而这些都不是一时能成,眼下所有事情都需就缓不就急,需得一步步布计擘划,我在这方面不如你,只能你来办。”
魑岳沉思不语,眉头挤成一个浓重的川字型,半天后终于说:“关于天之厉的封印,确实急不来,可以先放一放。而将方丈雨卷楼纳入袖中,倒是极有可为。”他慢慢踱着步,贪秽在一旁也自苦恼:“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道真君个性滑不溜手,根本抓不到把柄,什么钩都不咬。如今在楼中我虽收服人心有些成绩,本想借势造成他懦弱怕事的印象,不料他却顺水推舟,想要扳倒他实在棘手。”
“说来,我们身份恐怕他们早已起疑,才会这样令我们处处受制举步维艰,隐忍如今不发,恐怕也只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罢了。然而我思来想去,也不知哪里出了纰漏惹来嫌疑。”
魑岳也摇头不解:“初时不显,时日长了,我在此地也有种无处施为的束缚感,虽未时刻受到监视,然而仿似被罩在一张网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此事我也百思不解,现在要行事,当谨慎百倍,一步不查,怕就要被那网给兜住了。”
贪秽越发发愁了:“这样一来,想要取道真君代之,岂非难上加难,他若死于非命,你我恐怕难逃干系。”
魑岳却突然停步,击掌道:“死于非命!哈!”
贪秽愕然看他,魑岳眯眼道:“正是死于非命,只是此事风险颇大,如今我难出明峦,端看你敢不敢一搏了。”
“说来听听。”
“地之厉自无尽天峰后恐怕一直对你我两人怀恨在心,以她的偏激心性不会放我们干休也不会听解释,在这样的时候,留她不得。你现在行动比较自由,又背着道真君的怀疑,做饵再合适不过,能将这两方都钓出来。”
魑岳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毕竟两人此前一直同进共退配合默契,为除去地之厉和道真君推他上去做这饵实在凶险异常难以全身而退,虽说以一换二,但厉族如今凋蔽,元种八厉损失其二,也不得不说是元气大伤,因此他最后道:“此事尚需斟酌做好万全准备,两方都要保证必死无疑,我也不想你有去无回。”
贪秽闭眼深思片刻:“此事确实是我出面最好。”他倒是对于是否能活命并不太过挂怀,活着当然好,死了厉元还归天之厉,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