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缎君衡同楼至韦驮也已经到达恶脏坑,缉仲正等在那里,一见两人过来立刻迎上去,倒对缎君衡视若不见,盯着楼至韦驮上上下下一顿打量,最后终于说:“原来你就是天之佛啊,果然一见……气度非常人。”毕竟之前他一直躲在泥犁森狱养虫子,虽然知道此前虽有什么外界人来过中阴界,然而却并不上心,这次才算是首次得见,本来想要说些显摆话,结果人一到面前,倒叫他梗住了。
楼至韦驮回道:“吾已非天之佛,鬼师之名如雷贯耳,楼至韦驮闻名许久了。”
缎君衡是知道缉仲脾性秉性的,虽然不至于分不清轻重,跑偏却也是常事,因此赶紧道:“既然诸事齐备,这便开始吧。”
楼至韦驮也欲速战速决,他始终觉得心中悬着一块,想要尽快回去,“具体如何施为,还请说明。”
缎君衡苦笑:“说来也是个笨办法,毕竟秽蛆数量有限,我们也没有能尽数将红潮引来的法宝,想要一次尽全功已不可能,只能分批进行,红潮对温度血肉的感应最是灵敏,我也是针对此点设下诱饵。待红潮来后,还请至佛站在最中,以佛气与此地龙气互激,以活化秽蛆吞噬红潮。只是这方法也将至佛置于最危之境,但我和鬼师会竭力护持至佛安危。”
楼至韦驮听到此处,知道想要一次解决是不可能了,也只能无奈接受:“先就这样试试吧,毕竟此事也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
“有劳至佛了。”两人在前带路,同楼至韦驮一道前往恶脏坑最深处,那里立有一方结界,严严实实的罩住了充塞其中的龙气与秽蛆,楼至韦驮虽曾听缎君衡提过,但亲眼所见仍是吃了一惊,恶脏坑这地方,真是将净秽相生具象化到了极致。
进入结界,他站在最中央,缎君衡与缉仲分立两侧,两人对看一眼,启动了早前准备好的机关,顿时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冲起,竟是这结界四周被分置数个巨缸,里面俱是新鲜的猪羊等血肉,还是血稠肉热的模样,十分新鲜。
不过片刻之间,便听到了红潮拍翅而来的声响,来的又快又急,显是红潮远远就嗅到了血腥味,到了附近,感应到活体的温度,更是状如疯狂,飓风一般铺天盖地的冲过来了。
楼至韦驮心底轻叹,默念佛号,将禅天九定的心法运转到最高,佛气与龙气刹时融合,爆出耀目的紫金光芒灼人双目。缎君衡与缉仲以手遮目闭起双眼,然而与此同时,地上那些本来十分活跃的秽蛆则几乎人立起来,昂首摆尾,触须扬起,发出“嘶嘶”声,恰似一尾尾小龙了。
红潮便在这个时候扑将下来,嗡嗡的振翅声震耳欲聋,而在地上的秽蛆则纷纷弓身弹起,大口将红潮吞噬。它们在恶脏坑中为龙气蕴养已久,体型数量都已经十分可观,又将此处视为自己的地盘,竟是凶性大发,十分具有攻击力。
缎君衡与缉仲也是首次见到这样的秽蛆,瞧得一时呆住,又很快回过神来,催使灵力为楼至韦驮护持。
楼至韦驮心无旁骛,正一心加催佛元运使,浩瀚佛气竟将此地龙气尽数激发,现出腾龙驾云之象,又有无数红潮缠裹其间,更显壮观与诡谲,只可惜这样的景象,中阴界中除了此时正在恶脏坑的三人,谁也无缘得见。
而质辛此时也随着竞豹儿和阇魇那迦,来到了天悬谷的风刃险关,他眯着眼睛看着那天然形成的风刃在裂隙谷中将山壁刮出一道道刀切斧凿的痕迹,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我过不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