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辛去往逍遥居找缎君衡时,正听到缎君衡抓着黑色十九控诉:“小十九,前几日为父才说你长大听话了令我老怀大慰,你就不能再多保持几天吗?为父不过小酌几杯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十九抱臂站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说得再多,也没有酒喝。”
他们两人说话时,魅生正拿着酒瓶站在一旁,显然跟缎君衡比起来她更站在十九一边,此刻听着缎君衡胡搅蛮缠,正翻起大白眼,表示一点也不想理他。
十九怕是也听得烦了,一锤定音:“再被我逮到偷酒喝,全给你倒了。魅生,把酒全部锁起来。”
魅生得令,跑得飞快。缎君衡气个半死。
质辛正在这时施施然走进来,缎君衡一见他来,想起他给自己挖的坑,再看看十九那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想起溜得比兔子还快的魅生,伸着手指一个个指过去:“一群不孝子!”
面对这项指控,两人均是心平气和老神在在,丝毫不受影响。十九问质辛:“你怎么突然又过来了?”
质辛道:“这次是受母亲所托,过来有事相商。”
“至佛现在如何?可是有哪里不适?”
质辛摇摇头:“并非,只是见他疲累,想要他多休息会,跑腿的事我来就好了。”
他们两人自说自话,缎君衡见自己被晾在一旁,心又碎成渣渣,不由继续自哀自怜起来,正在长吁短叹什么儿大不中留,冷不防听到一声“师父”。
他立刻一个激灵,满脸戒备:“臭小子我警告你,你上次丢的大麻烦还没有头绪呢,现在别又想一出是一出。”
质辛正对他笑:“非也,这次来,倒是能叫师父少操心一件事。母亲叫我转告师父,太初之气寻到后便交我带离即可,不需说动剑主前往苦境。”
缎君衡看着他那皮样子,自觉拳头很有些发痒,最终还是按奈下来,问他:“不需剑主?到时又要如何杀除天之厉?”他到底善谋,很快就反应过来:“至佛是打算五剑合一吗?”
质辛点点头,正色回答:“正是,五剑五人,变数实在太多难以尽在掌握,杀除天之厉已经错失过一次机会不能再有闪失,母亲思考再三,五剑合一才是更保险的选择。师父,未知太初之气何在?”
这倒确实是给自己省下一事了。缎君衡点点头,说道:“恶脏坑中地气尽出时,被缚其中的太初之气便也脱出,我受至佛所托调查剑气踪迹,得知其已附于初阳展风颜剑上,中阴界剑者中,此人能排进前五,但也同其他一样个性古怪不好说话,我已经去拜访过一次,三句话就被端茶送客了。”
质辛听得十分想笑:“你也有被人这样打发的时候啊?可见这人确实不好相与了,这下可怎么办呢?师父?”
缎君衡黑着脸:“闭嘴!”他停了一停,忽然又掀唇一笑:“说起来为师我近日确实精神欠佳一直让十九挂心,如今力有不逮需得好好休息,讨要太初之气的事情,还要乖徒儿你多多费心了。路观图等会就让魅生送来,辛苦你能者多劳了。”说话间,灵气化做一只小鸟,振翅往外飞去了。
质辛这下笑不出来了。
魅生接了灵鸟传讯,不多时蹦蹦跳跳地进来,将一卷路观图塞到质辛手上:“公子且拿好,祝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