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太热了,上班的地方又没有空调,天天一出门衣服就没干过,回家就瘫了,除了躺着不动啥都不想干,大家见谅。
不管欲娇奴心里想什么,表面功夫做得总是到家的,宙王的心肝宝贝谁也不敢怠慢了,被照顾得很好,此时正乖乖睡觉。宙王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他抱起来。在自己唯一的骨血面前,他终于是露出了温情柔软的表情,如同一个普通的父亲。
他抱着孩子,大步走向皇后寝宫,找到了缯翚翟。
皇后宫中,突然而至的宙王将所有人都弄了个措手不及,唯有皇后十分镇定,抬头看他抱着孩子进来,便将左右全都遣退,问道:“宙王来有何事?”
宙王看她面容冰冷,连见到自己抱着孩子也没有丝毫动容,心里又是愧悔又是忐忑,之前拿定的主意也有些动摇起来,这还能有转机吗?
他心思百杂,一时没有回话,缯翚翟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又问了一遍:“宙王有何事?”她面上冷淡,埋在广袖下的手却紧紧捏着,精心修剪的指甲扎进肉里,用疼痛一遍遍提醒自己冷静以对。
她已被伤得够了,在亲生孩儿被强行夺走之后,深埋在心里的最后那一点柔软渴望支离破碎,化作千万利箭将她扎得鲜血淋漓。她这辈子,亲娘早逝父亲不喜,又所嫁非人,到最后连亲生的孩儿也不能养在身边,难道注定竟是个亲缘浅薄无福的命吗?
只是早些年间就已养成的坚强性格令她不能示弱不能屈服,更做不来婉转奉承的模样,只得收拾出一副冷淡无情的面孔,令那些流着血的伤口结出硬痂,再无法被刺伤。然而那些被沉埋的鲜血终究浇灌出了怨恨的种子。
惯会操-弄人心的宙王对此早已察觉,但他那时并不看在眼内,一个无权无势连娘家都不帮扶的小女人,纵使再恨,在这宫中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呢?然而现在他却不能不在乎了,但两人间如深渊般的鸿沟,又该如何补救?
对此毫无经验的宙王心里十分没底,顶着缯翚翟冰冷的目光犹如顶着枪林箭雨,好容易走到面前,开口说道:“朕以往错得离谱,所幸现在当还不晚。”
缯翚翟毫无反应。
宙王见她冷淡如昔,心里更加吃不准了,想了一想,接着道:“灵儿更不应离开母亲,以后你好生照料他吧。”
缯翚翟依旧毫无反应。
非是她不想,而是她已经完全惊呆了。
宙王是个什么人?狂妄刚愎阴狠毒辣,这世上什么事他都可能做得出来,唯独有一样不可能,就是道歉服软。
缯翚翟完全没法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是真的,她木然坐在那里,心想:我一定是在做梦!
宙王见她竟是动也不动,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忐忑之外又多了一丝灰心,万一她真的不要孩子了,那可怎么办?想到这里,宙王一咬牙,抓着缯翚翟的手,把灵儿往她手里一塞,说:“好了,朕还有事要忙,明日再来。”总之孩子交出去,他天天来看,天长日久的,关系总能缓和下来吧。
这边厢宙王几乎是落荒而逃,另一处的质辛也没好多少,他也不能真动手打人,只好且战且退,满场的绕圈子,心底十分无奈:这位到底同缎君衡什么仇怨,不过听到这个名字,居然二话不说挥剑就砍的?
其实说来还真没什么大仇大怨,初阳展风颜这人实力有,本在宙王跟前听用,但他十分耿直不阿,耿直倒也罢了,脾气又执拗,对看不过眼的事情爱仗义执言,这种性格,注定他在宙王手下做不成事。宙王被他出言教训几回,顶得不耐烦,起了杀心,缎君衡见势不妙,赶紧想办法灭火,几句话将他远远打发了出去,保下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