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没什么用，放着只会占地方，能顺利卖掉也是他们的本事，可如果刚买的东西，转头就出现在二手平台上，性质就有些不一样了！”顾岚瑜给他打了一个比方，说这个跟钓鱼执法有点相似，还说他们这个年纪叛逆心很强，你越不同意他做什么，他越要跟你反着来。

“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人忽悠骗钱？”赵旭阳瞪了顾岚瑜一眼，想着你早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让他们胡来。

“顾氏忙成这样，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再说了，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吃点亏，永远都长不大！”顾岚瑜少见地为自己解释了一句，还说他派人暗中保护，不会让他们有危险，还可以顺便调查看看他们是怎么跟那律师联系上的，对方接近两个小孩，又有什么目的。

“姚青只被判了三年零六个月，当时因为有自首的成分在，所以他比其他人量刑要稍微轻一些，小万之前请了不少律师，那些律师都说已经证据确凿，除非得到受害人的谅解书，不然……根本就没有别的途径可以减刑。”赵旭阳说着的时候对上了顾岚瑜的视线，“怪不得小万跟小金和小佑相处得这么融洽，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看来哥哥你还挺聪明的！”顾岚瑜再次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们已经筹谋了好一阵子，估计年前就开始联系上了，只是最近接触频繁，所以才不小心暴露了出来。我有些期待姚青刑期加长时，他们的表情变化！”

“你欺负小孩干嘛？首饰的事不是说不提了么，怎么又……”赵旭阳发现顾岚瑜虽然是笑着的，但他的表情完全是在生气边缘，此刻，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以免引起他的不满。

“你家姚青可不像表面上那么人畜无害，以前我不对付他，是担心你说我针对他，跟我离了心，现在你如果还想维护他的话，我不会出手帮你，有些恶果，你得自己受着！”顾岚瑜恢复他板正的坐姿，语气冷淡地将这句话说完。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赵旭阳觉得喉咙一紧，想着有些事，确实是他做错了。以前顾岚瑜就提醒过他，是他执意留姚青在自己身边，甚至跟他协议结婚，让他生下小万，并抚养小万长大。

“哥哥，你知道的，我的情报费一向不便宜！”顾岚瑜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给赵旭阳的耳朵上放了一个耳机。

“觉得惊喜吗？‘珖冥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壮大，这里面有不少功劳是哥哥你的！”几段录音听完后，顾岚瑜伸手把那只耳机收了回去，将它塞回耳机盒里后放进了羽绒服口袋。

“你明知道他做了什么，为什么没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对吧！”赵旭阳让司机靠边停车，他从车上下来后，对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顾岚瑜怒骂道。

“哥哥你不妨好好回忆一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顾岚瑜看着他平静地问道。

“算了，现在跟你说这个也没什么用，姚青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我不记得我有给过他这么多钱啊？”赵旭阳本人也不敢相信，姚青陆陆续续给某组织提供了近十亿资金，他光是听到这数额，就觉得有些吓人。

“有时资源也是能变现的，他比你想象中的更有能力和魄力，他懂得钱生钱，只要有人跟他透露一些股市内幕，合理杠杆，他就能赚到你想不到的数额。”如果姚青凭借着自己的人脉赚了这么多钱，他绝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某人现在盯上了小万手头的顾氏股份，虽然只有3%，如果折现，金额可谓是相当可观。

“他是脑残吗？有这钱，自己用多舒坦，为什么像上供似的把钱全给了组织？”赵旭阳知道自己不该跟顾岚瑜发火，但他对姚青的行为很不理解，他一直以为他是受害者，现在看来，真相可能跟他的认知有些偏差。

“这话，你得问他本人，具体的我也不懂！”顾岚瑜摇头，瞄了一眼在他们身后跟着的车，问赵旭阳商场还去不去。

他们按照清单给小万买了东西，直接邮寄回国，那些东西虽然没出现在二手平台上，但直接出现在他们同学手里，赵旭阳知道真相后，艰难地挤了一个笑脸出来，“被你猜对了，不过他这无本买卖，赚的倒是挺多！”

“老马他们准备回国了，你不打算一起回去吗？”顾岚瑜以为他知道真相后会立马买机票回国，不过他什么都没做，比想象中的要沉得住气。

“罗松故意给我们透露一些线索，为的就是转移Tonto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暇对付他，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很危险，我不放心！小万小连那边，他们要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我已经跟顾霆打过招呼，让他提醒小金，不要随便签字，也要提防有人模仿他的笔迹，伪造签名。”赵旭阳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顾岚瑜身上，说实话，他不太喜欢别人骗他，知道真相后，他觉得很受伤，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

“我跟教授他们研究过，这场官司必须回国打，即便他们输了官司，也不会被判死刑，他们最多就在牢里待一阵子，你又不可能进去监视着他们，等风头过了，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人从里面出来……”这也是顾岚瑜手头上有确凿的证据，却一直都没有动静的缘故。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透露风声说准备打第二场官司，还装模作样派人去收集证据？”赵旭阳有些看不懂他了，因为他现在这样的做法，无非是给自己招惹祸端。

“罗松对我们还有用，他敢这么轻易地把证据送过来，也就说明他手头上还有别的，要是他在这里死了，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既然他想全身而退，我就送个顺水人情，让他也念着我的一份好！”顾岚瑜也没想隐瞒什么，如果赵旭阳按照原计划回国，他也不会特意跟他解释。罗松这人，比想象中的有手段，Tonto公司烂成这样，他竟然没弄脏自己的手，他的权谋之术，要是放在古代，应该能凭借一己之力，搅动朝堂风云。

“你……算了，我不想骂你！”赵旭阳不想跟他多费口舌，想着他决定的事情，他说什么，他也不会改变计划，“岚瑜啊，你也别不把自己当回事，你不是还有我么……”

“要是我跟孩子们同时发生危险，你优先选的根本就不会是我！”顾岚瑜的眼神有些晦涩，这话拿到明面上来说，只会让他们都不高兴。

“但我会选择跟你一起死！”赵旭阳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生同衾死同穴，这是我们结婚时的誓言，现在对我来说，依然可以作数。”

“哥哥你这样好吓人！”顾岚瑜凑过去捏了捏赵旭阳的脸颊肉，“我们都死了的话，孩子们可成孤儿了！”

“你以为你死了的话，我还能活多久？”赵旭阳翻了一个白眼，“好了，别说这种丧气话，有这时间说这种废话，还不如跟我开个家庭短会，商量看看是来个竹笋炒肉还是夫妻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