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的锋利边角,毫不留情地扎进皮肉,膝盖那处的疼痛牵连着神经,尖锐的疼痛感在全身蔓延,乔景还是噙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只是额间不停的冒着冷汗。
“康氏分六层,正太分四层,肉我们一起吃,钱我们一起赚,王总你看怎样?”
看着那只老狐狸还是稳坐不动,乔景忍着痛意站起来拿起那杯红酒,再次跪下,玻璃瓶颈在掌心沁出冰凉的汗意,金属瓶盖被乔景粗暴的旋开时发出"咔嗒"脆响。巨大的水晶吊灯斜照下,琥珀红色液体在瓶身折射出扭曲的光晕,像凝固的液态火焰。
“第一杯敬王总大人有大量。”
第一口涌入口腔的瞬间,乔景喉管条件反射地紧缩。浓烈的酒精气息直冲鼻腔,味蕾被灼烧出辛辣的钝痛。
乔景苍白的脸色透出不正常的绯红色。
“第二杯敬王总慧眼识珠。”
第二杯乔景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弱。下颚仰成锐角,瓶口抵住齿列,液体倾泻的力度撞得舌根发麻。来不及吞咽的酒液溢出唇角,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染湿了乔景白色的衬衫。
“第三杯敬康氏和正太强强联手,勇夺胜利。”
喉结痉挛着上下滚动,吞咽声在寂静的包间显得格外清晰。三杯过后的乔景胃袋像灌满水银般沉重,太阳穴突突跳动与心跳同频。
犹怕王总不满意,乔总直接对着瓶口吹下,吞咽时能清晰感受到液体滚过食道的轨迹,如同吞下熔化的玻璃碎片,在胸腔烙下火红的印记。
最后一滴酒滑入喉咙时,指尖已经感受不到玻璃的温度。空瓶被乔景修长的手直接砸下去,在富丽堂皇的瓷砖地面炸裂成晶莹的星屑。碎玻璃折射着白刺刺的灯光直接扎进掌心,痛觉却像隔着厚重的棉絮。
这时稳住上方的王总才重要起身,虚伪极了把跪在地上已经麻木的乔景扶了起来,“年轻人就是血性,期待和乔总的合作。”
乔景忍着灼烧的痛意,伸出犹带血迹的手,王总适时伸出那一直盘珠子的手,两手交握。
“祝我们合作愉快”乔景血红的眸子深深的注视着那只老狐狸。
离开王总视线的乔景再也维持不住那强势随意的姿态,视网膜上残留着酒瓶摔碎时的星光点点的残影,舌尖残留的苦味突然翻涌成酸腐的浪潮,乔景弯腰干呕时扯动痉挛的胃部,本就伤痕累累的膝盖又重重磕在极硬的地砖上。
周围的酒店经理赶忙过来扶住乔景,“先生,需要派人来接你吗?”等了许久都没见回答,经理回头一看,乔景就像失去生命的烂泥一样靠在墙面,额角不停的冒着冷汗。
经理喊着迷迷糊糊的乔景解开手机密码,打开通讯录,这人也是奇怪,只有一个叫小哑巴人的电话,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经理拨通了电话
“你好,可以来接下你的朋友吗?在君礼酒店包间401。”
对面只传来一声冷冷的“知道了”电话就被挂断。
经理看着烂醉如泥的乔景不由带上一分同情意味。
没过多久,酒店包间的门就被重重推开,温然一眼就看到被酒气染得绯红的乔景,他应该是不舒服极了,眉毛皱在了一起,脸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感觉到身旁有热气靠近,乔景戒备的睁开了湿漉漉的双眼,视网膜上迷迷糊糊的显出小哑巴的身隐,刚才紧绷的姿态瞬间放松,殷红的嘴唇细细的呢喃着“小哑巴,你终于肯理我了”
看着乔景嘴角控制不住流出涎水,温然直接用手背蹭过那殷红的嘴唇的涎水,触感到的是极柔软的烫意,直直的烫在温然的心里,接触过得手背皮肤表层像覆着层雾蒙蒙的薄膜。
尽管乔景感受着头晕目眩的轰鸣感,呼吸间满是酒精的刺鼻气息,他还是努力的睁大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像情人间的娇喘,却是委屈至极的声音。
“小哑巴,你凭什么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