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对于这个赵表哥,也算是旧相识了。
不过是恨得牙痒痒的那种。
赵逸风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人更是下作。
若非有个贵妃做姑母,那他跟他根本比不了。
至于相识也是因为滕子尧极善做诗,可是当时他家里出了些状况,便卖了一首。
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了赵逸风的手中,讨得了和安的欢心。
所以,滕子尧发现了和安枕下的那首诗时,才明白了其中的关卡。
赵家来了不少人,其中赵老夫人尽管年事已高,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外孙。
头发苍白的老太太,看着一年未见的外孙,心里别提多感慨了。
“和安受苦了,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祖孙两人握着手,很快就泪眼婆娑了起来。
滕子尧坐在旁边跟赵逸风聊了起来。
“赵表兄,想不到您也来了,今日朝中不忙?”
兵部怎么会不繁忙,可是和安醒了,他定然是要来亲眼看一看的。
这一年他想了些许办法想要探望公主,全都被滕子尧给拦了下来。
这次她醒了,带着赵家众人,自然是畅通无阻。
刚刚赵逸风看到和安似乎更加美貌,也就打心底里面更加讨厌滕子尧了。
“我今日专门告了假来的,兵部确实不如礼部清闲,才让驸马能尽心的照顾公主。”
滕子尧点头微笑,把茶水递过去,“表兄说的是,我这个闲人正适合伺候公主。”
尽管和安跟外祖母闲话家常,但是还是注意到了表哥这边。
她并不想让他多跟赵逸风接触,便吩咐他:“驸马,去膳房再拿着点心去吧。”
这无异于是在打驸马的脸,本该丫鬟做的事情,却指使他去做,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不对。
赵老夫人赶紧打圆场:“驸马不必忙,我们坐会就走。”
全场的目光都在滕子尧身上,虽然和安不知道,但是朝中但凡有些耳目之人就会知晓,驸马并非池中物。
看似只是个礼部尚书的闲职,可是他照顾公主期间并未少做事。
甚至赵家也要对这个驸马示好。
可是那青色衣衫男子只浅薄一笑,起身便出去了。
等他一走,和安就问外祖母:“外祖母,您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今日来人众多,她自然是不能跟赵逸风搭上话了,可是她必须要摆正自己的态度。
赵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都是一家人,什么帮不帮的?”
“和安病了一年,醒来就有了驸马,可是却不知他的秉性,可否给和安一个关于驸马的卷宗?”
这相当于说,她并不信任驸马其人,想要看一看他的实底。
一下子,周围人都有些面面相觑,都不想帮这个忙。
唯有赵逸风说:“公主,表兄和驸马同朝为官,这事交给我来办吧。”
赵老夫人心里知道自己这个孙子觊觎公主,可是大庭广众下也不好戳破,只能说笑过去这件事。
等滕子尧再回来,领着一众婆子来送瓜果,看起来竟然更像是贤内助。
一时间大家都对这个在朝中呼风唤雨的驸马有种强烈的割裂感。
和安看都没看一眼滕子尧,只说:“驸马先下去吧,我还要和家里人说着话。”
滕子尧嘴角带笑,然后就领着人回去了。
看着一向娇弱善良的和安竟然这样对滕子尧,赵老夫人忍不住提醒。
“和安,你既已嫁人,还是好好的跟驸马培养培养感情。”
可是和安却并不搭话,只当没听到,反而趁着没人注意,羞羞的看了一眼赵逸风。
那赵逸风也早就等着这一眼了,他心领神会,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公主如此尊贵,自然是要伺候好公主才是,若是公主受了什么委屈,表兄便是死也要给公主撑腰。”
赵老夫人看着自己孙子,便不再多说了。
大约又聊了半个时辰,赵家人主动离开了,并没有留下用饭。
滕子尧亲自将人给送出了门,礼仪十分周到。
接着,松雪便将他不在场的时候,赵家之人说了什么话一一的都告诉了他。
“驸马,若是那卷宗送来,是否给公主?”
滕子尧摇摇头:“既然公主想看,我便自己写一份便是。”
他回到了书房,开始书写起来关于自己的一些事宜。
滕子尧只将自己想让和安知道的事情写上,其余的便省略掉。
午时,和安在外间用了午饭。
她躺着的这些时日,每日都是滕子尧给她喂饭,突然正常吃饭有些不适应。
珠白色的牙齿有些发酸,她吃了一口金丝小馒头便不想吃了。
松香轻声说:“驸马交代了,您大病初愈,要多喝些汤水。”
然后就盛了一碗鸡汤,里面的鸡肉自己成了蓉,化在了汤内。
和安听到驸马就想要皱眉,可是想了想并没有再训斥松香,反而问:“驸马可用了饭?”
才出口她就有点后悔,好好的她问他干什么。
“奴婢不知,用不用奴婢去问一下?”
“不用,我随便问问。”
她随意的一问,很快这件事就传入了滕子尧的耳朵中。
他看着那写了一半的卷宗,然后吩咐人去给他准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