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支撑着她自己上了马车,掀开了帘子里面并不只是滕子尧一个人。
福彩县主笑着搂抱着里面的男人,手来回的从他脸上滑过,看到和安就是媚笑。
“和安,你来了。”
她们大约有好多年未见了,那次见面也就是六七岁时候的事情。
当时在皇宫两个人抢夺一个玩具,福彩碍于身份将东西给让了,可是却也让她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
凭什么她只是县主,又凭什么她是公主。
本来她也没有那么重的报复心,可是她到了年岁成亲,偏偏她看中的人成了和安公主的驸马。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她变得扭曲发狂。
而且璋王也一直有反意,所以就有了今日一幕。
“福彩县主,好久不见,你见了本宫应该下跪行礼。”
尽管此时和安公主的头发凌乱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可是她是实实在在的公主,气势依旧在。
换来的是她的耻笑,她笑着说:“哈哈哈,和安公主昨夜你的驸马伺候的我很满意。”
手指依旧抚摸着他的下颌,那张英俊绝尘的脸白的吓人。
她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一直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滕子尧他很可能就很不对劲。
深呼吸了好几个回合,她终于出声:“他……死了吗?”
然后是福彩县主销账的笑声,她把腿上的男子给推开,然后站起身来说:“他确实死了,昨晚可是快乐死了。”
接着往和安的脸上摸了一把,挤开了她,下了马车。
本想一走了之的女子,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说:“也不知道等滕子尧他人醒了,会觉得你这个公主比较好,还是我这个县主比较好呢?”
裙角一转,她吩咐车夫:“把她们送去个好地方。”
然后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马车里面,和安公主早就抱住了滕子尧了,她把手指放在了他的鼻子下面,确定了好一会才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没死就好。
马车飞快的行驶了起来,她只能等着他醒来。
环顾了四周,马车内连一口水都没有,他的嘴唇干的都起皮了。
她摸了上去,看到他牙齿之间还有血迹。
眼泪顺着她的长睫毛直接滴在了他的脸上,带着她的情意,留在了他的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心意,他的眼皮子终于慢慢的睁开了。
他试着发出声音:“嗬嗬……没……事……”
喉咙像是被千万根针在扎一般,一张嘴就是血腥味。
和安的眼睛哭花了,听到他的声音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他费劲的抬起来了自己的手,轻轻的给她擦了擦,想再说些什么,却只吐出来了一口血。
“我不哭了,我没事,滕子尧你赶紧休息,咱们已经离开璋王府了。”
她努力的克制自己,但是却还是忍不住肩膀耸动。
滕子尧点点头,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像冬日里面的冰一样,让她感觉到害怕。
马车行驶的很快,她努力的看向外面想记住路,但是却越来越迷糊。
数不尽的山路和几乎一模一样的树,让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身处何处。
无论她怎么叫那个蒙面马车夫,对方都不搭理,只一味的挥舞马鞭。
从白天到黑天,中间滕子尧醒来了几次,但是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吐一两口血又晕了过去。
不知何时开始下了雪,鹅毛一般的大雪扑簌簌的落下,外面很快就被银装素裹了起来。
和安终于放弃了记路,她知道自己很没用,但是现在她真的很想能做一下有用的事情。
终于,滕子尧缓和了些,不过还是说不出来什么话,只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别担心。
“你别说话,我会找人救你。”
他的眼睛含着血丝,却流露出些温柔,把头侧靠在她的腿上。
滕子尧也终于可以思考了,昨晚的事情他只有些印象,但是他确定自己绝没有干什么事情。
现在他们最重要的是自救。
不过,现在璋王大概率不会放过他们,只是想让他们体验更多羞辱。
放任他们离开,会不会是他们的又一计呢?
他的头疼,肺腑也叫嚣着疼痛,他自己心里有数,他的身体定然是有了很大的损伤。
他们要尽快回到盛京,景州的家里面应该不会被为难,所以现在他要尽量想办法带着和安公主走。
马车终于停下了,他停下了马车,然后一甩鞭子抽在了马车上。
“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马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和安公主没有一刻犹豫,就扶着滕子尧下了马车。
两个人踩在雪中,无数的雪花掉落在狼狈的两个人身上,却像这冰天雪地里面的绝美画面。
车夫赶着车快速离开,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里似乎没有人烟。
可是却突然传来了几声狗叫声。
“汪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