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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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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然后又问道,“之前的东西,可曾托人送去了么?”

朝露福身,低声道,“当日已经按吩咐亲手交付。”

“心有不甘,自然攻心为上。”

.........

晚膳时分刚过,孙如纨侍独自回房,开了妆台屉子,欲卸钗环,镜中人强打的精神一瞬间冷寂下来。

自打成亲之后,她的便宜丈夫除了挑帕当夜,虽然同住一院,和她却基本没见过几面,更遑论一同吃饭说话,所以何汶白今夜来时,厌恶之外,她还添有几分惊讶。

这个人原本应当是她的妹婿......孙如纨心中冷笑,她究竟是如何走到今日这般困境中的......

何汶白看着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积攒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音都说不出来。

孙如纨初始还按捺着几分性子,可当视线落在她所谓夫君的脖颈上,雪白的皮肤上一团挨着一团的绀青绛紫痕迹时,纵然她是个姑娘,可想起他方才是从哪里过来,登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何汶白,尖声叫道,“枉费我二妹对你的情谊!你根本配不上她!你们真恶心!”

何汶白嗫嚅着,更无力的是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见他这样懦弱窝囊,孙如纨更恨。

她泄愤一般扯开首饰屉子,一把抓出什么东西砸向何汶白。

见她歇斯底里的模样,何汶白没有闪躲,任由那东西砸中了他的额头,血丝登时顺着额头直接流下来。

血花斑斑坠地,他看清了地上的东西,是一块朱漆的祈愿牌。

除了落款,上头只有六个字:唯愿君心似我心。

这上头的一笔一划,笔法秀丽挺直,每一笔都渐渐和他曾无比珍爱的秘密信笺重合,落款之人,亦曾在一个潇潇春日,留下他这一生的好光景。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不断滚落的血珠贴上眼球,何汶白脑中轰鸣......

为什么这一切如今却都不在了......?

他麻木地抬起头,看着孙如纨这张和孙如月有四分相似的脸,嘴唇开开合合,对他说,“那日她说要去抱雪庵还愿,你可知她还的究竟是什么愿?”

何汶白他踉跄几步,脑中只觉天旋地转,下一刻只听“哇——”地一声,他呕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整个人像脱力一般昏厥。

在意识模糊之前,何汶白还能清楚地回忆起,他和月儿有一次在抱雪庵偷偷相见,他踌躇数月,终于在那天鼓足勇气,问她可愿意嫁他为妻,若是她同意,便在三日后割断的风筝上描几支银杏,那他拼死也要向父亲求来这桩亲事。

如今一切都没了......

全没了......

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这样......

.........

如今再进风雅居,孟玺已然是轻车熟路,和上次见面不同,这次傅云砚挑的是个寻常的雅间,名唤洞仙歌,进去的时候里头独他一人。

孟玺将筚路留在外头,刚推开门去,就闻见里头支着小榻,上头肥肉厚酒。

傅云砚一见他,遥遥举杯,姿态闲适,“好久不见。”

说起来,这地方倒确实特别。

两人初见便在此处,傅云砚在这里替他解了围,后来更是酒后逢春,你亲热来我推拒地在这酒楼里折腾了一夜,做尽了亲密下流事,但像今日这番恭敬有礼,倒还算是头一回。

傅云砚唇边带笑,“知道子宗赴宴不易,所以今日我特意备了薄礼。”

孟玺看着他没有温度的眼睛,从善如流问道“什么礼物?”

傅云砚抚掌,只听咣当一声,隔间内推出一个男人,五花大绑摔在地上,后头还跟了几个膀大身宽的小厮,一看便是练家子。

男人头垂着,浑身浴血,被打得不成人样,孟玺从衣饰和模糊的五官,隐约分辨出,那人正是冯涛。

傅云砚看着他的表情,似乎觉得极为有趣,他忍不住以手支颐,目不转睛道,“一个料理后厨的管事,竟然往楼里放进一只小老鼠,子宗你说,此事该怎么处置?”

孟玺目色一凛,瞪向他,一字一句从齿关磨出来,“不怪外头传言,傅大人是裴家养的一条狗。”

听见这话,傅云砚非但没有被冒犯,反倒极其畅快地大笑出声,语气不以为意,“没办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谁叫我端了别家碗,吃了别家饭,自然要替别家料理好麻烦。”

他替孟玺斟了一杯,漫笑示意道,“尝尝今日的烧刀子,着人陈放了五年,你进门之前我让他们刚开坛。”

孟玺只低眸看这杯中泛光的酒液,身子不动,只道,“果真是酒香浓,杀气足。”

傅云砚盯住他,微微歪头道,“时间有限,今日还有什么遗言,干脆一并交代了吧。”

孟玺脸色一僵,不善地抬眼,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刚才那话头是冲冯涛。

冯涛被几个小厮摁翻在地上,大概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他望着孟玺的方向吃吃笑起来,用含混漏风的声音昂声道,“步虚声尽天未晓,露压桃花月满宫。东食西宿满仓谷,切金断玉丧西墙。”

傅云砚蹙起眉,不光有心思吟诗,还前言不搭后语。

碧玉螭龙戒指在空中划出碧色的弧线,犹如一道催命符,几个小厮会意,立刻将人推了出去。

外头男人惨烈的叫声响彻全楼,不忍卒听,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酷烈的刑罚,能发出这样的声息,直至冯涛的声音终于消失。

“你想动裴家,无异于以卵击石,今次我来,不过是看在与孟大人同朝为官的面上劝告你。”

“人生不可太过固执,有时也要想想你家经营至今的不易,还有你伯父、堂兄还有你爹,你以为,你母亲的母族又能容你如此吗?”

闻言孟玺敛起唇角,看着他十分正色道,“所以我就要看逝者枉死,此事轻而易举便被埋葬吗?”

傅云砚笑了起来,他长了一张能让人溺爱非常的脸,秾艳似春花,笑时一颗尖尖的虎牙恰好抵着下唇,可吐出的话却残忍无情,“这世上的争斗与残杀从来没有止息,人人都是棋盘之上的棋子,即便身份地位如你我,同在京城,照样一不留神便是抄家灭族之罪,一个小小猎户,有何特别?”

“况且你所执意的那位孙家二小姐,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场因果循环罢了,”他的声音清晰,语速却很慢,落入孟玺耳中,像一把磨人的钝刀,“子宗当真以为,真正害死孙二小姐的人是何昌安、或是何汶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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