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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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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里只剩下应知白和白伽蓝两个人,像两尊木头人一样,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先开口。

应知白不说话,是因为他向来只有别人主动开口的份,从没有他先开口的习惯。

而白伽蓝不说话,则是因为心虚——至于心虚什么,那可太多了。

所以只能默默等待审判。

廊风冷冽,吹得白伽蓝手脚冰凉。

时间久到她几乎怀疑应知白是不是睡着了,可仔细一看,他不仅没睡,还精神得很,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就是苦了她冷的跟条狗一样。

应知白看了她几秒,忽然开口,“你很冷?”

院子里搭了暖棚,暖气十足,所以白伽蓝只是穿了件单薄的羊绒内衫,接到董安宇电话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更是在看到应知白之后赶紧走了过来,现在吹了这么久的风,怎么可能不冷。

可白伽蓝依旧说着,“不冷。”

冷不冷对于现在她而言不是那么重要。

她让梁辰上山,又用褚珩骗他,按着应知白的性子,白伽蓝还真的猜不透他现在的想法。是又要罚她?还是留着日后在坑她一回。

应知白动手解开自己的外套,站起身披到白伽蓝身上,扣上扣子,遮的严严实实的,拦着肩膀就把人带进了一处大殿内。

殿内森严,满天神佛低眉垂目,彷佛将外界的风啸彻底隔绝。

白伽蓝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降服四魔”四个大字的牌匾。

笔力遒劲,气势磅礴。

应知白也环视了一圈殿内,目光最终落在白伽蓝身上。

她皱着眉,神情肃穆,眼底隐隐透出一丝挣扎,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害怕。

应知白饶有意思的问她,“你是伽蓝害怕什么?”

殿内只燃着几盏烛火,昏黄的光映在白伽蓝的脸上,她的双手合十,却因为紧张而交握得指节泛白。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本能地感到恐惧。菩萨低眉,金刚怒目,而她一个小小的伽蓝又算得了什么?

应知白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莫名烦躁,一把抓过她的手,逼得她不得不将视线转向他。

他不喜欢白伽蓝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哪怕是神佛也不行。

可白伽蓝依旧答不上来自己在害怕什么。

佛法讲六道轮回,她自知恶贯满盈,今生为人,来世怕是难逃地狱之苦。

应知白冷笑,像是看透一般,“下地狱算什么,难道做人就不苦了?”

是啊,对于应知白而言,地狱算什么。他拽着她的手,口无遮拦,眉宇间邪气横生,一副散漫邪气的模样,丝毫没有敬畏的意思。

听不到白伽蓝的回答,又把人拉进了一步,语气轻佻的告诉她,“要是害怕不如修修道?不过可惜今生怕是无望了,不过藏传佛好像是修来世的,你要是愿意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白伽蓝皱着眉,应知白的话一向百无禁忌,她不是很愿意接。

但应知白是什么人,就算白伽蓝不接话他也能说的下去,“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白伽蓝试图把人推开直接走掉。

可应知白紧紧的把人圈在怀中,两人的温度愈发的滚烫,连呼吸都开始交缠,他低头靠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暧昧,“听闻藏传佛教有三宗,其中一宗为密宗,说的是男.女双修。”

白伽蓝一愣,随即脸上泛起红晕。

她知道应知白一向放荡形骸,可满殿神佛,这样话他也说的出口。

不由的踹了他一脚,“说这样的话你也不怕下地狱。”

应知白一脸无辜,“你家里给你去取名伽蓝,难道这点也不知道么。”

白伽蓝不由得往后撤,“这是我姑姑取得。”

这还是应知白第一次听到白伽蓝说起自己的往事。

又把人拽回怀里,眉目狭猝,满口打趣,“哦?你姑姑也喜欢佛法?”

白伽蓝不自然的看向别处,“嗯,不过我对于这个长辈印象寥寥,甚至连叫什么都忘了。”

“这样啊?”应知白惋惜的摇摇头,“那看来你只能和我双修了。”

白伽蓝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被气红了,解气似的往应知白胸口上一拍,“不怕了,有你这样的杀神坐镇,十八狱主都要让出王座。”

是啊,应知白如此惨无人道,杀气萦绕,怕是到了地狱也是手段残暴,什么神佛恶魔鬼也都让他杀个干净。

地狱?哪里还有什么地狱。

他就是地狱本身,是深渊里最锋利的那把刀,是炼狱中最炽烈的火焰。

这么想着,白伽蓝突然笑了一下。

应知白见她笑,也跟着扬起嘴角,"笑什么?"

“忽然觉得...”白伽蓝望着满殿佛像,金身塑像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我早就在地狱里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落在应知白心尖上的一根针,刺得他瞳孔微微一缩。

他低头看她,目光灼灼,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跟在应知白身边,即使修成了佛,怕也是要被他拉进无尽地狱,难入轮回,还谈什么来世。

白伽蓝心中暗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

她所求的,不过是今生飘摇中的片刻安稳,哪怕这安稳是短暂的,是虚幻的,她也甘之如饴。

应知白却突然凑近她耳边戏谑,“所以某人说着要下地狱,原来是要和我下地狱啊。”

"你..."白伽蓝被这不要脸歪理惊得后退了半步。

"你这什么表情,多少人想陪本少爷还没这福分呢。"应知白得意地挑眉,金发在烛火下泛着暖光。

“是吗?”白伽蓝觉得自己糊涂了。

绕了一个晚上,原以为他整晚说地狱是试探,没想到竟是要拐着弯说这种浑话。白伽蓝气极反笑,"那白少爷的浪漫可真特别。"

殊途同归,永堕狱间。

凛风卷着香灰掠过佛前,供烛突然爆了个灯花。

应知白伸手替她拍掉肩头香灰,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颈侧,"所以啊,现在知道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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