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蔚听到后却沉默了,望着楚知意的眼神中布满了失落,苦涩一笑开口说:“我其实并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从我记事起……就跟着师父和师娘了。”
“那你没有想过去找他们吗?”
马儿在河边吃草,楚知意和原蔚就顺着河沿边儿慢慢走着,感受和风的温柔,仿佛能将多日赶路的风霜和疲惫一扫而空。
原蔚低头思索了一下,无奈摇头,随即又问起知意:“你呢?这次回去要不要看看他们?”
楚知意耸耸肩,俏皮的瘪瘪嘴一样摇头,自嘲的开口:“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早都不要我了。”
原蔚看得出来,楚知意眼角溢出的落寞和渴望。
许是这个话题过于沉重,楚知意又机灵的换了一个:“师姐,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而这个才是她想要知道的重点。
果不其然,原蔚一闪而过的紧张,立刻转过身去有意避开楚知意炙热的探究目光,随便解释着:“这个……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是师父他们说……让我多看着你些。”
原蔚不会撒谎,只要她撒谎,每次都会转过身去从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目光。
“好了,我们快走吧,争取早日赶回去。”
然后原蔚就手忙脚乱的解开缰绳,自己翻身上马先走一步,等楚知意反应过来时,都吃了一嘴的尘土了。
她立刻紧随其后。
还有一直暗中跟在他们身后保护着他们的阮清淮。
*
皇宫。
平日喧嚣的街道空无一人,天边的乌云仿佛将要这座城淹没一般,狂风四起吹毁许多房屋建筑,而此刻的皇宫中也是剑拔弩张。
“长宁,你这是准备造反吗?”
皇上孤身一人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望着身穿铠甲装备齐全的长宁,身后还跟着一队军队。
长宁丝毫不惧,而是毫不客气的将腰间的御赐佩剑露出来:“皇兄,只要你交出楚相,臣妹愿自请封地,从今往后永不踏入这京城半步。”
“哈哈哈……”高世镜大笑起来。
“啪!”然后他愤怒一拍,龙椅的扶手出现明显的裂痕,“简直荒唐!楚相不见朕比你还心急,他怎么可能会在朕这里?”
长宁冷漠的看着活在自欺欺人世界里面的皇兄,充满帝王威严的审视让高世镜再次相信将此人困在天子脚下的言论。
侍卫给长宁搬了张椅子过来,长宁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正中央,与阶梯之上的皇上对视,言辞犀利的指出:“皇兄有所不知,我与楚相早已私定终身,以防万一我在他的衣服上撒了追踪粉,这样无论他走到哪里我都能最快知道他的去向。”
高世镜恼羞成怒,开始露出自己原本模样,阴狠狠的指着长宁大吼:“你!你这是在威胁朕?!”
长宁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缓慢登上高位至皇上跟前,嚣张又不屑的开口:“臣妹不敢,皇兄平日虽对臣妹多有骄纵,但做事儿讲证据这个道理臣妹还是知晓。”
高世镜故作惊慌,吓得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不停后退,言语中哆嗦不已:“你你你这是在藐视天子威仪,挑衅朕的权威,你置北棠王法何顾!”
长宁俯视着形象懦弱的高世镜,眼中尽是鄙夷与嫌弃,她突然蹲下故意压低声音开口:“黑夜、御膳房、鹤顶红。”
每说一个词,长宁都细细关注着高世镜的变化,果不其然他面如土色,额间汗水直流不停,然而原本惊慌失措的眼中立刻变得杀意渐浓。
高世镜阴险的直勾勾看着长宁:“所以那晚根本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而是你。”
长宁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而是挑眉不屑的回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高世镜低眸中勾起一丝不注意的微笑,然后快速隐去自己的情绪,再抬眸中又换成了恼羞成怒,他扬起手臂想要给长宁一巴掌,大骂着:“贱人!”
但是那巴掌并没有打下去,而是被陆逍一把握住,气急败坏的高世镜怒指着来人:“连你也要造反吗?”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