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蔚,我恨你!”
“你明明答应我要带我回家,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师姐……你回来好不好,你睁开眼看看我,我不怪你了……意儿早就不怪你了。
“院中的那只信鸽是你用来定时和师父报信,我的饮食里面你放了压制记忆的药物,还有你让我贴身带着的香包都是为了随时能知道我的去向……”
楚知意恍惚的紧紧抱着原蔚自言自语,她将脸贴在原蔚的额头上,仿佛这样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她苦笑着摇头:“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所以,你可以回来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风声。
等长宁带着军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背对着他们的楚知意面前整齐的摆放着三人,而她就这样静静的跪着不发一言。
长宁走过去脱下头顶的帽子,低头沉默许久,身后的军队同样学着长宁的模样。
“对不起,我来晚了。”长宁颤抖的将手放在楚知意的肩膀上,可是她依旧一动不动。
“知意……”
楚知意僵硬的起身,眼神平静如同死水一样目视前方,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麻烦公主帮我厚葬他们。”
楚知意腾空朝着天门山最高的山峰飞去,长宁功力不够无法跟上,只能带人先收拾残局。
“今日所见,皆是我长宁一人所为,清楚吗?”
“清楚!”
神秘军队传人是楚知意的消息还不能走漏出去,否则危险的就不是她一人了。
然而楚知意并没有到最高峰,而是来到往日他们习武的广场,过去种种仿佛都在她眼前一遍遍重演。
“为什么不救她?”
阮清淮出现了。
“你明明就有机会,你为什么不救她?”
“你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我面前!你说啊!”
原蔚当时站的方向,背后就是阮清淮,他完全可以救下原蔚,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
可当楚知意气愤的转身看到阮清淮头顶那一抹白时,再也说不出怨恨之词了。
阮清淮眼底是肉眼可见的乌青,向来整洁的衣衫也变得污秽潦倒,他一把将楚知意拉入自己怀中,将头深深埋在她的脖颈处,那股温热传来时,是一个少年转变的标志。
楚知意垂直的双手缓缓抚上阮清淮的后背,轻轻拍打着,泪水无声落下湿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