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珏轻笑了一声:“放心,你想要的,他不给也得给。”宇文珏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不过还是被徐曦墨捕捉到了。
徐曦墨低着头抿嘴偷笑,高兴地在后面悄悄扯了扯宇文珏的衣角。宇文珏侧脸轮廓流畅,唇角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别人或许看不到徐曦墨的小动作,紧挨着宇文珏的陆柏礼可是一直支着额头来回打量宇文珏和徐晞墨。他轻蔑地嗤了一声,就那么喜欢吗?还真别说,他有一点儿酸,为何这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宇文珏那块儿石头,当初的楚安羽,眼下这小姑娘怕是也逃不掉喽。
陆柏礼别开视线又看了看吴崇德,吴崇德也在暗自观察身旁那目无他人的二人。
吴崇德突然抬眼看向陆柏礼,正好与陆柏礼对上了眼,两个人会意一笑,他们倒是很想看看宇文珏到底会不会为女子动真情。不过又不由得替宇文珏忧愁,宇文珏与徐晞墨的身份有着天壤之别,别说宇文怀不会同意,就是连家里老太太那一关也过不了。
这时已有不少宫女和侍卫都上前试探。
“马口吐出金牙子。”
有人戏笑:“我看你是掉进金盆子里了。”
又有人打趣:“哪里是金盆子,明明是马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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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锡,你方才是在激皇帝吧。”陆柏礼淡淡开口:“你明知皇帝好面子,还故意刺激他满朝文武都对不上来,好让他看看是养了一群什么酒囊饭袋吗?还是要让他看看这朝野上下勾心斗角,竟没一人想说真话?”陆柏礼又看了看后面的徐曦墨:“或者是让后面那位出出风头?可那小宫女不也没动静吗?”
宇文珏手里转着几颗核桃,漫不经心道:“你数上十个数,自然就有动静了。”
陆柏礼一脸莫名其妙,“搞什么名堂。”
吴臻脸上有些不好看,就这小小的对联,饱学之士对不上,宫里受过教习的仆从也对不上,是真对不上,还是没人想说,看向宇文珏,怒意更盛,连他也不说?
“宇文珏,朕看你有话要说,不如你来对上一对。”吴臻看着宇文珏说。
宇文珏起身拱手,笑得十分和煦:“臣就不与诸位争赏了,臣早有耳闻,宫里宫娥们才学过人,各个都是佳人,不若等她们都对完,臣再试上一试。”
吴臻转动着扳指的手一顿,“爱卿说的有道理。”看向众人:“还有谁要对?”
徐曦墨这时慢慢走到殿中,对着皇帝和众大臣行礼,“奴婢愿意一试,若是对的不好,还请各位大人见谅。奴婢虽不曾听闻此对,但猜测马夫可能会说,”大殿鸦雀无声,都齐齐看向徐曦墨,有看好戏的,有确实好奇的,不过更多人的眼里带着惊艳,此女媚而不妖,美而不惑,宫中竟有如此妙人。
徐熙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下联是…好马不吃回头草。”
众大臣先是大笑,随即有一部分人反应过来,拍膝惊叹:“妙啊!”
有人直接出言:“马对莺,草对花,俗语对诗句,绝妙!”
孙贺摸着胡子赞叹道:“陛下英明,这对子的下联确实如此。一个小小宫女尚且如此有才华,可见我大吴国承天之佑,人才辈出啊!”
一时议论纷纷:
“小小宫女竟知晓雅俗共赏,实属难得。”
“皇宫果然名不虚传,才子佳人个个俱全。”
“看来后宫重视才学确实利大于弊,陛下圣明啊!”
……
吴臻亦是开怀大笑,“赏!”
可是这议论着议论着话题就带了偏,有人言:“这些个宫女多数都是先皇留下行乐的,如今承蒙陛下圣恩,不计较她们的过往,才有了机会留在这宫里,继续享受福禄。”
又有人更是直言:“要我说啊,就该按着宇文大人的意思,将她们放出去,嫁做人妇,给大吴添加人丁。”
“这是什么话!进了宫就是陛下的女人,再放出宫成何体统!”
那人冷哼了一声:“好马不吃回头草,当今陛下是英明之主,怎还收起先皇的女人了!”
有人叱喝:“你胆子忒大!竟如此出言不逊,陛下岂是你能议论的?”
吴臻面上看不出恼怒,声音却有些沉:“诸位大人的手已经伸这么长了吗?连朕的后宫都要议论一番?”
孙敬:“后宫不稳,前朝不宁,臣以为诸位大人所言倒也有理。”
吴臻冷笑:“孙大人如何得知朕的后宫不稳?”
礼部尚书陈道达拱手行礼:“陛下可曾听闻如今中州家家户户流行着一句谣言,'炎树住了.......'”
话音未落,陈道达的脚下便落了一只琉璃盅,险些砸到他的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