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到要题什么了吗?”就像没发现一样,他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反正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消磨,现在没得到答案的,将来他都会从她那里得到答案,时间会让一切都水落石出,毕竟当初的自己连她的本名都不知道。
听见他没再追问,燕飞觞唇角的笑意加深,眉眼柔和下来,轻声说道,“还没有。”
她手臂环过他的腰,主动投入他怀中,声音轻飘,“总会想到的。”
她知道眼前的人猜到自己在隐瞒了,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没再多问罢了。燕飞觞不想骗他什么,一句假话需要无数句假话来圆,她不想让他们两人中间满是谎言。
那样的情况下,她怕是连自己的心都分不清,毕竟全都是假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了最后,真的也会变成假的。
所以,她不会对他撒谎,在如今无法告知实情的情况下,她只能沉默,同时也在期许着可以对他诉说一切的那天早日到来,那天之后,再也不会有人或事将他们分开。
……
随着各国使臣陆续抵达京城,武昭帝的寿辰,天寿节也终于到来。
虽说这日作为皇帝的寿辰,按理来说对于皇帝应该是轻松的一天,但事实上并非如此,甚至可以说,天寿节当日最煎熬的反倒是皇帝本人。
根据皇室礼制,清晨,皇帝需要接受王公贵族、朝堂百官的朝拜。
辰时,太极殿殿前广场
不少身着朝服的官员陆陆续续往太极殿方向走来,除了官员,还有身着诰命制服的世家中人,要说什么时候能见到这般权贵云集的场面,也就天寿节这日了,毕竟就算是除夕之后、大年初一的元会宴也会有人缺席。
此时经过太极门的人都是方向一致地往太极殿走去,因为是天子诞辰,皇宫里来往的人多了不少,故而今日的御林军比以往多了两倍不止。
虽是来的人多了,但是皇宫浩荡广阔,身在其中的人都显得渺小许多,远方巍峨肃穆的宫殿无一不彰显着皇权至上。
“这次怎么不跟我分开了?”
即便权贵云集,但是燕飞觞跟云溪暮两人出挑的身影在过往的人之间依然十分显眼。
燕飞觞听见他的话,眉头轻挑,唇角微扬,轻笑道,“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两人的距离也不过是正常友人闲谈的远近,远远达不到会被人当成伴侣的关系。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有人看见燕飞觞竟然会跟云溪暮走在一起,依然有些诧异,毕竟这位素来疏离淡薄的矜贵世子很少会跟谁走得近,更不用说像这样跟人说笑,看两人的表情应是在说笑。
至于燕飞觞是因何认识云溪暮的倒是没有人在意了,同在朝堂,哪怕其中一人是看心情来不来上朝,也总会因什么事碰上。
若是以前的话,燕飞觞确实会为了避开众人的视线,跟云溪暮先后出现,但是上次在谢家的流觞宴发生的事让她有些厌了。
不管私下她跟云溪暮是什么关系,但是在明面上,他们两个都只不过是普通同僚罢了。即便外人有猜测,只要她不认,那些猜测都只会是莫须有的假设。
这其中自然还有安平县主的缘故,若是李曦真的有立场来挑衅她也就罢了,可事实上,李曦只不过是仗着她的身份来肆意妄为,燕飞觞可不想在今日这种场面上被众人当笑料看。
既然李曦觉得她跟云溪暮有什么关系,她今日就坐实她跟云溪暮确实有关系,免得担了不实的名声。
燕飞觞心底抑制不住地生出恶意,她很好奇李曦知不知道她已有眷侣的事,若是知道了,还见到自己这般跟云溪暮走在一起是何反应,是想将自己处置后快的杀意还是此时站在她身边一向孤霜傲雪的人却连名字都没有的不忍。
上次因为李曦的挑衅,她还被传出跟左怀仁的风言风语,过去她不在意这些,可现在,她不想再跟这些事扯上关系。
两人走得不算快,等到了太极殿前,前面已经站了不少人。
见两人一齐过来,众人一愣,一时之间脸上神色各异。
燕飞觞视线在人群中大致扫过,该说不愧为天子诞辰,就连常年待在封地的宗室王公都过来了。
“世子,燕大人,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