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伴侣给你做的晚饭没吃,他知道了应该会伤心吧。”
裴矜转过去热菜了,没看到迟岫白脸上难看的表情。
“昨晚的饼干还有几块,你先去垫一下,昨晚喝了酒现在肯定不舒服。”
他看着裴矜熟练的系着围裙做饭,趿着拖鞋回了房间里,扫了一眼床才发现今早他起床时蹂躏乱的被子已经被叠的板板正正放在床上,裴矜自己睡觉的榻榻米也已经被整理好了。
迟岫白也不管这些,一下仰躺到床上,把裴矜整理好的床又给弄乱了。他拿枕头捂住脸,幸亏今天自己醒得早,要是裴矜先醒的,下楼正好和裴裴碰在一块,那场面,简直不敢想,用血雨腥风形容都不为过。
他在床上装死了一会,才下床去洗漱,今天他还要去医院看教授,不能影响了正事。
迟岫白刚洗漱完打开房门准备下楼,就看到了裴矜从楼下上来,“饭做好了,我准备叫你下来呢。”
“嗯。”
迟岫白坐在餐桌前看着桌前熟悉的菜还有面前的粥,几片绿叶在上面漂着。
这是他煮的那些菜叶?
“快吃吧,今天不是还要去医院吗。”
迟岫白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是咸的,很开胃,“昨晚……抱歉,有些失态。”
“没事,我也喝醉了,不记得迟老师有失态的时候了。”
没有失态,是很……可爱……
裴矜微微翘起的唇角下一秒就被他压下了,昨晚看到了桌上的饭菜,迟岫白自己不会做饭,那这是谁做的不言而喻,但桌上只有早已凉透了的饭菜,却没见到那人,这种时候都没有陪在迟岫白身边吗。
“你伴侣……”
迟岫白夹菜的手一顿,他也不知道裴矜最近是怎么了,有事没事就要说一句“你伴侣”,弄得他现在听到这三个字都快要应激了。
“他……”迟岫白思索着怎么才能更有说服力一些,“他工作忙,昨天晚上出差了。”
"这样啊。"
裴矜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裴矜到底信没信他也不敢猜。
吃完饭迟岫白准备开着车去医院,也准备送客了。
“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迟岫白关上门,疑惑的看着他。
“秦教授是科研界的泰斗,我们作为小辈的理应过去探望。”裴矜说着已经拉开了车门,“况且秦教授和齐上将关系这么好。”
迟岫白说不过裴矜,他以前怎么就没发觉裴矜这么会说话呢,还说的让他哑口无言。
迟岫白很无奈,自己开车走了,裴矜的车就在他的后视镜范围内行驶着。
两人到病房的时候,医生刚查完房离开,看到两人来,师母热情的招呼着他们进来坐。
“教授……没醒吗?”
师母叹了口气:“脱离危险了,但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迟岫白的视线落在洁白的病床上,旁边各种仪器的滴滴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岫白,你不用太担心了,茕州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一直昏迷。”师母也已经从昨天的崩溃中缓了过来,现在都能静下心来安慰迟岫白了,“现在科研所里的人都要依靠你,你昨天去跟陛下汇报科研所近况,这几天陛下肯定也会多加关注科研所的。”
“别在这时候出了乱子。”
师母的话他都懂,只是……
“你放心好了,茕州要是醒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看着迟岫白的犹豫,师母叹了口气,转变了对象,“岫白,你去打点水,我有些话想跟裴矜说。”
迟岫白不解的看了一眼裴矜,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师母的话他还是听的,他拎着桌边的水壶出门接水去了。
由于秦教授的身份比较特殊,这一层楼基本上没有其他病人,整个走廊上都是空荡荡的。
接水的地方在走廊的尽头,迟岫白拎着壶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不知道师母有什么事还需要单独跟裴矜说,明明师母跟裴矜的关系也没有很近。
他接完水在走廊窗户口站了一会,看着外面树上的树叶已经落了大半,剩下的叶子也已变得枯黄,摇摇欲坠,似乎只要一场大风经过所有的落叶都会吹落,带着秋末的黄一起消失。
他看了一会外面,手腕上的通讯器震了震,他才将视线收回来看通讯器。
小晓和许右发了很多消息,今天他们本也想过来的,迟岫白没让,让他们先回科研所了,他挨个把两人的消息回了,正准备关通讯器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指尖在许右的通讯上停了一下,想起来师母的话,师母说的对,现在陛下肯定让人紧盯着科研所,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他给许右发了个消息,又交代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等他觉得在外面待的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拎着水壶往回走,在房门前敲了敲门,门接着就被打开了,是裴矜开的。
他扯了一个浅笑,道了句谢,进去给师母和裴矜倒了水才水壶放回去,还没来得及坐下,师母就开始赶两人走了。
“快回去吧,科研所和军部都这么忙。”师母拉着迟岫白多说了两句,“你要是不放心就让小晓或者许右勤过来看看,你本来就这么忙了,要是被陛下的人发觉你整日不再科研所,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事来。”
师母伸手,心疼的摸了摸迟岫白的脸:“这几天是不是又瘦了?”
迟岫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没有,他最近这几天虽然都比较忙,但还没到忙得连饭都不吃的地步。
“没有,师母,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不用担心。”
“好。”师母眼角好不容易挤出了些许笑意,“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
迟岫白狐疑的看了看裴矜。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