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有点歇斯底里了，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握拳的指关节凸显出明显的白色。

我不是很懂他愤怒的点，“老师，那个时候我都快没意识了，随口说出来的浑话而已，而且beta又不会怀——”

“所以你嫌弃我是因为我不是omega，对吗？”

赵清黎死死地盯着我。

我：“？？”

他跌的，老娘哪句话提到omega了？

“这跟omega没有关系，我觉得——”

“那还有什么原因？难道我昨天表现得不好吗？明明你也挺爽的，为什么现在这副样子？”

赵清黎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被三番四次打断的我终于有点来气了，冷声道：

“我有什么负责的必要吗？如果不是因为您让我易感期提前，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顾昭珩，我全程都在取悦你——”

“您不觉得您这样子很下贝戋吗？”

我懒得装了，直率道。

“……”

赵清黎蓦然沉默。

他的身子僵在原地，像一座残缺的雕塑。

对方没声了，我却有点紧张起来。

救命，一时冲动真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万一这男的去找顾之恒咋办！烦死了！

思索了一会，我决定主动开口找补几句：

“抱歉老师——”

“你走吧。”

赵清黎出声道。

他垂着头，使得我看不清表情，但莫名其妙带着几分落寞。

可我却没有任何关心的念头，只感觉如获大赦：

“那行，老师，我就先走了。”

—

“砰！”

大门关闭的声音。

赵清黎知道，她走了，毫不留恋地走了。

正如当初，她对别人漠不关心，满心满眼都只有蓝桉一个人那样。

赵清黎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以为没了一个蓝桉，先一步靠近她，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是女A从来都不在乎他。

他看过女A跟舍友说话的样子、跟图书馆管理员说话的样子……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唯独跟他说话的时候，她的笑容很敷衍，还不如她冷脸的时候来得真挚。

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每次和女A见面之前，他都会花费大量时间化裸妆、打理头发和搭配衣服。

甚至笑容的角度、对视的契机、神态的优雅与从容……他通通精心设计并练习过。

赵清黎自认为已经做到了完美。

可女A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即使他强求了一夜，她依旧不在乎他。

赵清黎不是一个只知道伤春悲秋的人。他还要准备去X国前最后的行程，于是默不作声地擦拭起溢出的眼泪，却感觉脸上的液体更多了。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手心在不知不觉间被指甲刺出了血，但他却没有感受到一点疼痛。

一点也没有。

他唯一感受到的，只有那种刻入肺腑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