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视野被冰墙阻挡,景清戒备起来,将剑横于身前,下一刻那冰墙被一剑砍碎,碎冰伴着那一剑寒冷的剑意一齐朝景清袭来。
景清闪身并格挡,顺利抵下了这一剑,剑刃擦过对手的剑身,反守为攻,剑锋直指对方咽喉。
去尘运起轻功向后闪避,景清紧追不舍,眼看就要将人逼落擂台。
去尘脚下一错,转身躲开剑尖,景清却险些被闪出擂台,只是紧急调转方向,回过身来,又挡了去尘一剑。
二人打的有来有回,似乎一时半会都分不出来胜负。
韩竹生一开始还聚精会神的研究这二人的招式,看看能不能偷师点回头教给孔长风,但是现在——
她都看困了。
孔长风简直看的眼花缭乱,像刚进城的农村小子一样,一想到自己以后也能成为这样的修士就心潮澎湃。
但是回头一看,师父睡着了。
杜瑾瑜看这些打打杀杀没什么意思,她现在只觉得压力山大,趁着师父睡着了偷偷从芥子袋里拿出曲谱来念念叨叨的背。
搞什么啊她可是要上场的啊,会给师父丢人的吧……
但是偏生师父不让她现在背东西,说是要放平心态,只是一次比试而已,又是小辈,拿不到什么成绩也没人会笑话你的。
放不平根本放不平!
这可是中原大比!小时候还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常常听来往的修士说,只可惜不修炼的普通人寿命不长,一辈子能看到一次中原大比就不错了。
她可是要参加!!!
师父的心态她还得学几年,这种场合怎么睡得着的啊……
但是韩竹生确实不是睡着了。
原本只是看比赛看的有些无趣,二人在场上虽然打的很激烈,但是双方却都没有压倒性优势,不管是观众席还是赛场都很吵,她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现在,就连韩竹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地方一片漆黑的虚无,就连喊住在自己神府里的沉江月,都无人应答。
她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只一味向前走着,走了很久,终于在前方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一件黑斗篷,几乎要和周围的虚无混为一体,韩竹生总觉得哪里见过他,但是终究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什么人。”
“别慌,我只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物,一会儿便送你回去了。”
那是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韩竹生继续靠近,想要知道他究竟是谁,但那男子似乎总和她有一段距离,无论如何也碰不着。
她想祭出灵琴,却发现自己一点儿灵力都用不出,活脱脱是案板上的鱼肉。
那男子越走越远,周遭的虚无也逐渐退去,韩竹生终于听见了沉江月的呼声。
睁开眼,是观众席上,擂台上去尘终于找到了景清剑法中的弱点,寒冷的冰包裹了剑身,延长出去,对上了景清的咽喉。
是去尘赢了。
神府里传来的声音略有些焦急,却让韩竹生听起来很安心:“你方才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你刚刚神魂离体了,吾叫你你都不应。”
“神魂离体?”
韩竹生想不通什么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的神魂勾出体外,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站了起来,在观众席上扫视一周,大家都在为比赛欢呼,完全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你可有什么头绪?”
韩竹生想到了祝余昨天交给她的东西——那支师父亲自制的骨哨。
冥冥之中能感受到这两者似乎有什么因果联系,但是却又说不准。
韩竹生只能摇摇头:“希望中原大比能顺利结束吧。”
韩竹生看向擂台中,去尘景清二人已经下了台,去尘没什么大反应,或者说,无论输赢去尘都不会有什么大反应,但是景清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他回到青云宗的场地,就连一向吵闹的宋廷和都一声不吭。
第一个迎上来勾肩搭背表示安慰的是青云宗的老二周到。
“好啦,一次比试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们回头还有团队赛呢。”
周到是青云宗看起来最没正调儿的一个,并不勤于练剑,整天无所事事,修为也仅有元婴初期,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宗内几位师兄弟都愿意听他一句劝。
“不用安慰我,我输得心服口服。” 景清笑了一下,也拍拍周到的肩膀,“但是团队赛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