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月在水里游啊游,朝着那个方向游过去,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游不到那个巨大的河蚌面前,她只能先游到河底,将河底的巨石绑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步一步缓慢地挪过去。
挪了两步之后,巨大的河蚌突然开了口,将她嗖的一下吸过去了。
她落到河蚌之中,开口立马就关上了,半截绑着巨石的衣裙还挂在外面呢。
鲤月稳定心神,卧在河蚌中四处摸索,先是摸到了一颗硕大无比的黑珍珠,她砸了砸,怀疑了一下它是不是真的黑珍珠,正好砸在了一个清脆的东西上面。
她把盖住的衣裙掀开,那正是河蚌发光的来源,也是她跟东里鹿潭苦苦寻找的运凝牌!
她爬了过去,将运凝牌收入囊中,只是,接下来她该怎么出去呢?
算了,先解开她身上的封印,说不定恢复法力之后她就能出去了。
她将通体碧绿的牌子握在手心,整个手心都变得通透有光,一段使用法咒就显现出来了,她跟着法咒一字一句:君开一源,下生百端,百端之变,无不动乱,破!
数百道光从运凝牌发出来,嵌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她也被这些光送出了河蚌,然后越升越高,直接从河底升到了空中。
而那空中凭空多出来了一把剑,正是她从前在财神庙时赵公赠予她的武器——追魂剑。
她双手接剑的那一刻,赵公的嘱咐也一同落下:“鲤月,记住你的使命,赚足金银,布施功德,方可归位。”
她恭恭敬敬地朝着财神庙所在的方向行礼,“是,谨遵财神教诲。”收了追魂剑,系好运凝牌,她又驾云回到了地面。
东里鹿潭急切地问她,“怎么样,找到运凝牌了吗?”
她指了指自己腰上的玉牌,正面写着“运”这个大字,反面则写着“凝”。
她按照方才使用的法子又念了一遍法咒,将飞景顺利救醒。
飞景就好像刚刚从噩梦中惊醒一样,见着面前站了他们两个大活人,立马像狼一样窜过去一只手抱住了一个人的大腿,开始哭诉起来刚才他经历了多么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狼而已,却被人丢在了丛林之中,每棵树上都有食狼鹰,他一动都不敢动,只稍微挪动了一步,立马就有几十只食狼鹰扑了上来,将他的骨头渣子都给啃得干干净净,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吃得什么也不剩。
等再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那个丛林,一百双,一千双,一万双食狼鹰的眼睛在盯着他,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次又一次地,被食狼鹰啃噬干净,他根本数不清楚自己被吃了多少回......
终于一次,他醒来看见的不是食狼鹰,是他的主人还有鲤月姑娘,怎能不喜极而泣呢?
鲤月无奈,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了两句,告诉他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幻境,不要害怕,只要他们出了这穷极秘境就好了。
东里鹿潭没搭理他,反正他爱抱就抱吧,只是问她,“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出去?”
鲤月摇了摇头,“不急,在出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什么事?”
她示意他将手覆盖在她的手上,随后运凝牌从她身上腾空到两人面前,幻化成了一把刀,将他们两个身上连接的平日里看不见那根铁链斩断了,又恢复原样挂在了她身上。
也就是说,从此他们俩可以为所欲为,不用再顾及着会有乌鸦嘴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她依旧是那条乐得逍遥的好运锦鲤,而他也不必再担心说错一句话,半个字这样影响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运势。
东里鹿潭瞧着自己的双手,这种感觉,还真的很奇妙呢。
飞景抬头看着他们,左边看一眼,右边扫一下,竟然谁都没有在意他的死活吗?哭够了之后,立马拍拍屁股又从地上起来了,擦了一把眼泪鼻涕,自己哄好了自己,仿佛刚才的一起额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守在深渊外面的元亨老仙和他的手下,自然也是看到了刚刚从深渊发出来直冲云霄那道极强的光,还有覆盖方圆百里极为强烈的仙气。
东里鹿潭,自然不可能是神仙,而他身边的那个护卫也只不过是一只不成气候的小妖而已,随随便便就能取了他的小命。
剩下的,那就只有上次见到的那个姑娘了,只是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