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鹿潭带着鲤月往上走,用蓝火开路,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宝塔的第八层,第九层,也就是宝塔的最后一层,他们找不到出去的门了,只有那个圆洞,看起来很像是宝塔的出口。
但是,东里鹿潭放了几次蓝火烧它都没有反应,前面都能行,到它这里就不太行了。
“要不,我来试一试。”鲤月在旁边看得干着急,这圆洞真的有这么坚不可摧吗?
东里鹿潭想起了什么,从衣袖中拿出追魂剑扔给了她,“给你,我在宝塔中捡到的。”
她接过来,飞身上前,顺着圆洞的地方就是一剑砍了下去,圆洞好像凹陷了一块,没一会儿又恢复如初了。
随后接着一剑又一剑地往圆洞上面砍去,反反复复,直到筋疲力尽,圆洞还是那个圆洞,她的招魂剑也还是那把招魂剑,连个缺口都没砍出来。
鲤月累了,把剑递给了东里鹿潭,“要不,你来试试。”
东里鹿潭内心是不想试的,但是瞧着她一脸期待的小表情,左手执剑,右手拿起了他的阴风紫金枪,一左一右地往圆洞上砍去,它的裂缝也仅仅只是比鲤月多停留了一小会儿而已,而后又恢复如初。
这圆洞究竟是什么东西?
力竭,他将招魂剑还给她,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对面相顾无言,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破开它了。
鲤月想到了什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左看看,又看看,看着他也不说话。
东里鹿潭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抱着手看她,掩饰自己的不安,“你,你,你想干嘛?”
她冲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附耳低语,“我突然想起来,狰好像是有主人的,不然你把妖玺拿出来,假装是他的主人,看看他会不会听你的话。”
他看着她,凑这么近,该死,又听到她近在咫尺的心跳声了。
他瞧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像在诱惑他一样,鬼使神差地就在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好,我试试。”
东里鹿潭朝她身后抛出了妖玺,嘴里默念着法咒,妖玺就冲着宝塔顶端的圆洞撞了过去,一瞬间光芒四射,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伸手替鲤月挡住了眼睛,拉着她往后退了退。东里鹿潭瞧着妖玺在空中摇摇晃晃,总感觉下一个瞬间就要炸了一样。
它还没炸,宝塔就先摇摇欲坠地开始坍塌,圆洞就在此时裂开了,露出了一个缺口。
他搂着鲤月的腰,在宝塔还没坍塌之际腾空,借着妖玺打开的缺口飞身出了宝塔。
而后,轰隆一声,宝塔坍塌了,妖玺又重新飞回了他的手中。
他们站在平地上也被震得站不稳,差点摔倒,东里鹿潭伸手就拉住了她,趁机靠在了悬崖的石壁上。
模模糊糊,鲤月好像听见了什么猛兽的嘶吼声,由远及近,朝着他们这边来了,她将东里鹿潭也拉了过来,远远地就看见:
一只身后长着五条尾巴,脸上那只角上还挂着血迹的猛兽一边嘶吼,一边朝着他们跑过来。
它的那只角,想来就是妖玺弄伤的,东里鹿潭将妖玺举到面前,猛兽的嘶吼声音逐渐变小,脚步也放清了些,不再奔跑,反而是从它身上看出些低眉顺眼来,东里鹿潭一招招手,它就小跑到他面前来,在他们面前幻化成了人形,就那么瞪大双眼,蹲着看着他们俩。
鲤月忍不住要摸摸他头上的角,他冲着她就龇牙咧嘴,没把人吓退,反倒是上手摸得更开心了。
东里鹿潭也顺势蹲下,“我且问你,你的名字是叫‘狰’吗?前几日进这桃源深处的人被你弄去哪儿了?”
狰只是一味地龇牙咧嘴,也不答话,鲤月摸着摸着好像就跟他有了心灵感应一般,替他回话,“他说他确实是狰,那些人被他扔近血桃花瀑布的深渊了。”
“什么深渊?”
狰朝着鲤月眨巴眨巴眼睛,她又替他答话,“就是他们没有跟你们一样,通过考验掉进他自己肉身制成的宝塔之中,反而落入了血桃花的正下方,那是由血桃花铺就的深潭,深不见底。”
“怎么下去?”
他又呜咽了几声,鲤月本来还想替他答话,灵光乍现,之前她在财神庙学了些没什么用处的法术,其中一项就是知音术,可以让各种小动物植物和她对话,不知道使在狰的身上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