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冲刷在身上,路霖在氤氲的热气中注意到桑未怜腺体处的咬痕。
今天他没怎么控制住,咬的有点深,牙印渗着血痕。
路霖抬手要碰,桑未怜已经帮他把能冲的地方都冲好了,站起身把淋浴头递给他,撇过头去:“其他地方你自己洗。”
“好,谢谢哥,辛苦了。”路霖收回手,笑着道谢。
两个人一前一后冲完澡,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桑未怜擦着头发出来,就看到卧室的床褥换了新的,客厅沙发上也收拾干净铺好了被子。
路霖看过来:“哥,我帮你吹头发。”
“不用。”桑未怜用毛巾把头发裹好,盘腿坐到沙发上,拍了拍面前的空位置,“过来,我看下你伤口。”
虽然洗澡时尽量注意了,但难保不会溅到水。路霖下周还得进组,如果因为伤口影响了拍摄,对他给人的第一次合作印象会不好。
路霖只好走过去,将手递上前。
桑未怜替他拆了纱布,伤口缝了针的边缘有些红肿,因为之前擦的药干了,泛着深棕色,像泡发了的树皮,很是狰狞。
移开视线,桑未怜打开药水包装,仔细帮他上药,之后又细细替他裹好纱布。
之后,他便伸手撩开路霖的衣服下摆。
腰侧的伤口浅,虽然也有些肿,但看起来用不了两天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你去卧室睡。”桑未怜替他上完药,语气不容置喙。
他本想问问路霖,刘英光说的被人拿走的摄像头是什么,但路霖平时有正经事不会瞒着自己,今天又受了伤,还是等休息一晚再问吧。
路霖几度欲张口,但桑未怜并不给他机会,转身去了洗手间拿吹风机。
他只好听话地去了卧室。
独处也好,他需要时间跟万天海说一下晚上发生的事情。
本来觉得海城这边能处理不需要动用太大关系,但刘英光都持刀上门伤害桑未怜了,放出来始终是个祸害,牢底坐穿才是他应得的下场。
外面天色透黑,只有不甚明朗的月光洒落下来。
屋内很安静,桑未怜盯着卧室紧闭的房门看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阳台。
这里是老式小区,住着的基本都是老年人,到了晚上这个点,小区内安静的出奇,只能听见飞虫时不时撞在路灯上的噼啪声。
桑未怜慢慢开始烦躁,脑海中尽是路霖挡在他身前受伤的场面。
如果那把刀位置没有偏,路霖腰上绝对不止擦伤那么简单。那如果捅的不是腰,捅的是心脏呢?
心脏瞬间抽痛,桑未怜深吸一口气,阖上眼。
当年也是这样的,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他就没有家了。
桑未怜再度睁开眼,鲜红色在眼前蔓延开,心脏愈加不舒服,他到处找着支撑物,最后本能祈求安全感的他竟不知不觉顺着信息素的味道摸到了卧室门前。
“咔哒”一声,转动门把的声音让桑未怜有了些许回神。
他垂眸看到自己握在门把上的手,恍惚间正要收回,门便被从里面打开了。
路霖注意到桑未怜出了很多汗,急切地问:“哥,怎么出这么多汗?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你怎么没睡?”避开路霖的视线,桑未怜低声问。
“睡不着,离你有点远,伤口……夜里容易不舒服。”路霖语气颇为委屈地说完,伸手要去开灯。
桑未怜匆匆拦住他:“不用开灯!”
路霖手腕被他握着,才发现他手心冰凉,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反手捧住对方的手问:“客厅太冷了吗?”
“……不冷。”与临时标记自己的Alpha近距离接触让桑未怜情绪平稳了很多,眼前也不再是漫无边际的猩红了。
他往前靠了一步,做出了一个曾经的他绝不会做的决定:“一起睡吧。”
路霖一怔,他没想到只是撒撒娇就博得这么大的福利。
桑未怜见他不说话,才开始不自在:“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他刚刚就不该有“晚上和路霖一起,就不用睁眼到天亮,或许能睡个好觉”的念头。
明明一开始就想好不过度依赖Alpha的,他怎么还妄图靠路霖缓解自己的负面情绪?
“当然愿意!”路霖见他要回客厅,急的赶忙拉住他,又因为不小心扯到了腰间的伤口,“嘶”地倒吸一口气。
桑未怜瞪他:“急什么?我能走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