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很是温柔顺意:“侯爷,素娘只要知道您心里有妾身母子就好,并不奢求能留在侯府。
只是煜儿毕竟是您的骨肉,素娘不求他能继承侯爷家业,但求他能尽到为人儿子的本分,在您身边尽孝。”
商侯爷听到这样的话大为感动:“素娘别急,我这些年咬死了不续弦,母亲只能让步提出过继,如今正是我们家里几方博弈的时候,挺过了这段时间,煜儿就是我定北侯的世子!”
“侯爷,这些年妾身无时无刻不想着您。”素娘本来就被商侯爷揽在怀里,眼看气氛正好,她伸出手来往下探区,商侯爷笑得更加开怀,两人就直接滚作一团,床榻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听的商以岚面如土色。
略微缓和了一会儿,商以岚觉得自己的脚能动了,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没发出一丝声响,二人熄了灯笼,将药包匆匆仍在了汤婆子门口,从后门离去。
回到琉璃院,为了营造商以岚早就睡下的假象,屋内并未燃灯,绿玖守着房门,以最快速度给商以岚换下了沾满雪花的外套,再裹上几层棉被,被子里放着热热的水袋。
床榻前更是摆着各炭盆,不过几个呼吸间,商以岚就暖和了下来。
但是身体暖和了,心却没有。
今天晚上商侯爷的所作所为,完全颠覆了商以岚心中的慈父形象。
或许京城传颂的那个对亡妻痴心不改的人根本就是个笑话,那是商侯爷经营了十余年的一个虚假的标签。
他有别的女人,或许不止一个;
他还有别的孩子,或许也不止一个!
商以岚咬紧牙关,明明已经不冷了,身体还在瑟瑟发抖,泪水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绿云和绿玖不敢声张,轮流拿着热帕子给商以岚敷脸。
这一晚,商侯爷的卧房春意正浓;
这一晚,商以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过去,及时进入了梦想,眼角还滑落着泪水。
绿云和绿玖二人守着商以岚一整夜都没合眼,但是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天光亮起,商以岚浑身的热度越来越高,竟是发烧起来了。
绿云不敢耽搁,立刻让绿玖去找二太太过来,另派了一个小丫头去请府医过来。
刘氏一听商以岚病了,连忙换上衣服赶过来,看着女孩儿躺在床上,双颊烧的通红,嘴里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泪水不停的滑落,从模样上倒像是被梦魇到了一样。
刘氏没想到这么严重,等府医开了药,亲自盯着喂了进去:“绿云,仔细照顾你家小姐,若是这药吃了不管用,尽管来回我,我回了老夫人去请宫里的太医来,千万不能拖知道吗?”
“是。”绿云应道。
府医不敢离开琉璃院半步,商以岚喝了药之后看上去舒服不少,至少眉头舒展开了,绿云时不时的探一探商以岚额头的热度,忧心忡忡的不知道要不要想侯爷禀告。
商以岚在梦中不断挣扎,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噩梦。她看到了父亲与那个陌生女人相拥的场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中一阵阵刺痛。她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无法动弹。
绿云清楚,自家小姐这心病占了大半,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尽心尽力的伺候。
商侯爷春宵一夜,第二日自然是起晚了,一大早上温香软玉在怀,商侯爷有些舍不得放素娘走了,开始考虑怎么把人藏在府里。
“侯爷,二夫人那里来人传话,说是大小姐发热,病的实在厉害,请侯爷过去瞧瞧。”商大隔着房门大声喊着,他知道里面有女儿,没有推门而入。
商侯爷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从被窝里起来,示意素娘不要出门:“怎么回事?”
商大此时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侯爷,昨日晚上的时候,大小姐身边的绿云曾经来过,是给您送泡脚的药包的,我盯着她去了汤婆子的院子离开的,大小姐病了的事情和这件事应该没有关系吧。”
商侯爷听到这里直接呵斥出声:“蠢货,昨日怎么能放人进来!”
“把里面的人送走,尽快!”本来商侯爷还想把素娘留下,如今不管商以岚生病是不是因为这个,都不能留下话柄了。
商侯爷赶到琉璃院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大小丫头婆子都严阵以待,府医愁眉苦脸的,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这丫头真要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