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蒙木扶着头直盯着自己,云遥内心紧张极了,她知道蒙木只是暂时不能再展开领域,对方放了水。
但蒙木没有动手,只是歪着头,“你是冬凌的后人?”
“是。”
“好巧,冬凌也是我的老朋友了。”他沉思了一会,好像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但他的形容却显得诡异,云遥不知道这是不是精神冲击的后遗症,但蒙木却卡顿了片刻说,“冬凌是个不好的朋友。”
上官和诸葛醒过来,几人将段囚飞扶起来,看着蒙木。祁淮施展血法给段囚飞疗伤,也幸好段囚飞也是个身子强健的人,灼烧感正慢慢退却。被洞穿的血肉在血法第二重「血肉混成」的帮助下逐渐复原。
蒙木好像还要再说些什么,突然他正了正脖子,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他嘿嘿一笑,“又有一个老朋友要来了,我该走了。”
看着云遥他笑道,“冬凌有一个好传人。”
说完不管云遥的皱眉,他自顾自朝门外走,好像突然又想起什么,歪着头又走到伊勉面前,“小朋友,你这刀不错,不过你用起来还差点火候,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我才不要拜一个毛贼为师呢。”伊勉转过头哼哼,想起刚才的惊险。她在祁淮的帮助下才脱离了染兵的吞噬,但她所有的攻击再次化为了砍向自己的刀,她别无他法,好像对着镜子反复消耗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老者笑了笑,“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笑着笑着出了门。
“这是什么意思?”上官濯光疑惑道。
“是说小盗千夫所指,大盗却能为一国之君,”苍怜影远远望着老者走去,说着,“天地间的仁义并不与公平挂钩。”
人臣与子民,为他人臣,为他人子,子子孙孙看似无尽,一朝鼎革便会天下倾倒,贱者富,卑者贵,哪有公平与仁义。
她与段囚飞不同,段囚飞在母亲去世时便已改为母姓与父亲断绝,而她却一直以公主的身份生存着,享受着皇权的庇佑。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但这次面对蒙木的领域,她却无能为力,她难以想象,如果云遥没有破除这个领域,自己会在这个墨色沼泽中怎样越挣扎越陷得深。
“这有什么,人活一生为情为义,不过是用各种手段去达到公平正义,若是为天下苍生去窃国又有何不可。”上官濯光牵着舜华的手,对她一笑,“窃美人算不算呢?”
“油嘴滑舌,还不快谢谢人家。”诸葛舜华展颜一笑,却又好像心下仍有什么没放下。
“说得对,这次真是谢谢各位了,欠大家的人情记在我头上,还未请教各位尊名,在下高辛帝国上官家族上官濯光,”上官濯光摸摸头,“好像刚才介绍了。”
众人一一报过名字,倒是祁淮问了一句,“令尊不会是怒剑上官明吧?”
“上官明?三剑之一的怒剑?好家伙。”伊勉点点头,自家哥哥也被世人称为三剑之一,听到另外一剑,她还觉得倍感亲切。
“正是如此,”上官濯光点点头。
“糟了,”诸葛舜华一惊,“泽熙不见了!”
“一定是蒙木,”濯光咬着牙,“那个毛贼!”
“蒙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三十来岁少数夷族打扮的汉子带着一队人走进来。
云遥偏偏头,是一群很普通的商人,修为不高,不知道是不是商贾派的人。
“虞周大哥!”上官濯光惊喜道。
这就是那蒙木说的“老朋友”?虞周果然不是寻常人。
他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众人才知道原本上官濯光和虞周商队商量好一起走避开追捕的,谁知太过紧逼一时联系不上了,还好彼此约定了这个客栈。
“这么说来,强抢民女只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是,说是要和商贾派的祁淮公子结亲也只是幌子。”诸葛舜华点头。
倒是上官濯光懵了,舜华歉意地捏了捏本就和他握着的手。
“其实是一月前玄嚣皇帝派来的使臣向我父亲提议希望为三皇子选妃……”
“什么?”不光上官濯光惊讶了,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三皇子苍行丘不过十六岁,怎么会这么早就选妃?
“就在几天前,玄嚣的使臣又来了,似乎不达目的不走的感觉。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虽然父亲不愿意我和濯光在一起,但更不愿我进入皇室受宫廷与后宫之苦,故而算是勉强答应来演这场戏,若濯光当真没有本事,他宁愿两者都不选。”上官濯光点点头,只是没想到还有更深一层的缘故。
“只是没想到这泽熙倒是被那蒙木偷走了,这老贼。”虞周道。
“他偷泽熙做什么?虞大哥认识蒙木前辈吗?”段囚飞问。
“以前打过些交道,至于这泽熙虽说是剑,是用了剑宗徐玑前辈留下的白??木而制成的剑,使用泽熙可以可以迷惑对方,必要时可以激发泽熙剑的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