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昀乌发散落，垂在大红的被套上，衬得他皮肤尤为白皙。

因为身子不舒服，洗筋伐髓的疼痛让他看起来很虚弱，唇色浅淡，几乎没有什么血色。

池昀的上唇有一处伤口，是因洗筋伐髓太过痛苦咬破所致，苍白的唇上现下结了一个小痂。

蒙黎眼神划过池昀的上唇，驻留了半息。

池昀伸手捡起被子上的药罐，呐呐道，“我自己也可以。”

他声音有点低，说话的气息不太稳，拿着药的手露出半截红绳。

蒙黎站直身，抿着嘴角垂着眼看了一眼那半截绳子。

池昀听见动静抬头去看他，就看见蒙黎抿直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蒙黎抬手顺了顺池昀的头发，声音可以称得上温柔。

“好，你自己擦，我出去等你。”

“外面煎了药，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直到房门声响起，池昀才回神。

屋内一片寂静。

其实，蒙黎给他上药也没有什么。

他又不是没有给他上过药。

刚开始穿过来的时候，他还逼着蒙黎给他上药呢。

怎么就变扭捏了。

药膏擦在身上，带来一丝丝清凉，身上难熬的酸疼也慢慢减轻。

可心底却酸酸的，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等他擦好药，蒙黎正好推门进来。

池昀把捏紧药罐，有些手足无措。

蒙黎端着一碗药进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

“怎么这副神情？”蒙黎把池昀手里的药膏拿过来，“还有一处忘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