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问赵允戒要不要洗个热水澡,他看都没看我,转身回自己的偏院了。
我叹口气想到,你大爷的,不但身体不好,脑子也不好,皇宫禁地就敢搂着太子妃,今天要不是我,你俩咋解释骨碌到水里的,我是你老婆好吧,都不和我解释一下。
“阿嚏”我打了个喷嚏,小荷说“快给小姐放洗澡去,别着凉了。”
泡过热水澡,感觉整个人焕然一新,裹着被喝着小荷给我熬的姜汤,舒服极了。
徐姑姑进来喊我吃饭,看到我的样子,不禁笑到“夫人都嫁人了,看起来还像个孩子模样。”
我问徐姑姑,赵允戒可否洗过热水澡,吃过饭没有。
徐姑姑摇头说“没有,从侯爷回偏院后就没见出来,也没见有人伺候侯爷沐浴。”
“莫不是还在心疼唐盈贞吧”,我心想,心里怪怪的,我怎么也是挂名夫人啊,一点地位都没有。算了,大女人不计小男人过,吃饱饭去看看他吧。
吃过饭,我和小荷端着一点吃食来到偏院,院子半高的竹门关着,我抬手推开,吱嘎一声门开了,我走到屋子门口,正要敲门,张孝恩推门出来。
“属下参见夫人”,张孝恩举手施礼。
“不必多礼”,我抬手示意。“我给侯爷送点吃的。”
“不必了,夫人,侯爷歇下来。”
“哦,侯爷可还好?”
“无恙,夫人放心。”张孝恩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点头示意,正转身离开之时,听到屋里有茶杯摔落的声音,随之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听起来有些痛苦。
我回过身指了指屋里,正视张孝恩。
张孝恩不敢看我,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哀嚎。
我没有动,保持着注视张孝恩的态度,我之所以没有硬闯,一是不知道屋内的情况,二是我毕竟是挂名夫人,也不方便直闯。
张孝恩沉默一会儿,道“夫人,侯爷发病了,侯爷发病期间不许别人靠近,夫人还是请回吧。”
“很好,至少赵允戒这个侍卫对我还算尊重。”我心想,转言道“既然侯爷病了,为何不传太医呢。”
“夫人有所不知,侯爷发病,太医无药,每次都只能等侯爷自己挨过去,一般三四个时辰就过去了。”张孝恩回复道。
“我可否去看一下侯爷,不会吵到他,知道他什么状况,以后我也会小心一点。”我说道。
张孝恩想了想,说“只能夫人一人进入,小荷姑娘还是在门口等候吧。”
我回头示意了一下小荷,她点点头退后一步。
我随张孝恩走进房间,屋里被黑幔遮挡的密不透风,没有一丝光亮,呼吸起来也越发沉闷。
走到卧室,一张屏风挡在床前。等眼睛适应屋内的黑暗,透过屏风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型蜷缩在床榻上。
我随张孝恩越过屏风,看到床上的情景,虽说心中有所准备,但还是为之一惊。
赵允戒依旧是用斗篷把自己罩的严严实实,依旧戴着面具,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看起来有些发抖。
我本想伸手看看他的情况,半空中想想还是收了回来,我示意张孝恩先出去再说。
走到门口,我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我让小荷到院门口等我,然后问张孝恩,“既然我是侯爷的夫人,那我有权利知道侯爷的病情,你就老实的告诉我吧。”我的语气没有逼问,但也是不容违背。
张孝恩思虑良久才说道“回夫人,其实属下也并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侯爷九岁坠马摔伤腿,卧床一月后,突然得了怪病,不能见光,日光,灯光都不行,而且也不能碰凉水,不然一定病发,据侯爷讲,发病是身体如万蚁啃噬,宫中太医皆无良策,属下曾怀疑是宫中太医无能,便趁夜深,曾带一名懂医理的武林朋友夜探深宫,他说侯爷的脉象平稳,不像有病的样子,他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所以这么多年来,侯爷一直面具遮面,斗篷裹身,不露一点皮肤,屋内也是黑幔遮挡不透光亮,更不曾碰冷水,今日进宫侯爷落水这才发病。”
我摸摸下巴沉思着,张孝恩还真是心思缜密之人,嘴上说太医无能,其实是怕太医不尽职吧,看来赵允戒确实如外界传闻,身染怪病还不受待见,“侯爷这些禁忌,旁人可知晓?”我问到
张孝恩说“皇家自然是知晓的,这才允许侯爷身着异服,宫中一些老人也是知道的,这些年侯爷深入浅出,宫中一些新人可能不知道吧。”
这就怪了,看唐盈贞和赵允戒的关系,不应该不知道才对,她故意落水的目的是什么呢,让赵允戒冒着发病的危险也去救她,好验证她在他心里比较重要,可是这样一来,大家不就和你知道他俩关系不一般了,要不就是唐盈贞脑子有问题,要不就是她一定有其他目的,总之赵允戒脑子是一定有问题,唐盈贞这么明显的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我对张孝恩说“我先回去,照顾好侯爷,不要让他知道我来过。”张孝恩道“属下明白,恭送夫人。”
我回到房内,小荷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三四个时辰,从慕容允戒回府时间来算,他怕是得折腾一整夜,这是何苦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翻来覆去也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