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着赵允戒,倒了杯水给他,他轻轻摇摇头,我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又把他的外袍盖在他身上,他还是不停的发抖。
“你冷吗?”
他轻轻的点点头屋子里已经没什么可以给他盖的了,我那几件纱裙就是盖上也不起作用啊。
想来想去,算了,姐吃点亏吧,我从赵允戒的身上爬过去,躺在他的背后,把他的一只胳膊伸开,我枕着他的胳膊,窝进他的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身。
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密,不禁有些害羞,不过赵允戒真是很冷了,跟搂着冰块差不多。也许是感觉到我的温暖,赵允戒轻轻的向我怀里靠了靠。
慢慢的觉得他好像没那么冷了,也没有那么抖了,我正准备抽回胳膊,赵允戒一个翻身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箍的紧紧的,一点挣扎的空隙都没有。
刚才还觉得他不像冰块了,这被他搂在怀里,感觉像掉冰窖里一样,冷的我都有点发抖。
又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适应了这个温度还是他真的没那么冷了,我也觉得暖和一些。
“你好了吗?”
没人回答。
“你睡了吗?”
没人回答。
“你长嘴了吧?”
没人回答。
我已经对他的回答不报希望了。
折腾了这一下子,又感觉困意袭来,慢慢的就进入梦香。
赵允戒听到我的呼吸越发平稳知道我睡着了,他嘴角微微一笑,胳膊轻轻的收紧,我也自然的往他怀里钻了钻。
清晨。
我睁开双眼,一道晨光照射进来,赵允戒不能见光,我起身准备去挡住床帘,起身发现床上哪里还有赵允戒的身影。
小荷在屋里给我准备洗脸漱口的水,看到我腾的起来还吓了一跳。
“小姐,您醒了。”小荷端着水盆过来。
“侯爷呢?”我问道。
“小姐,昨晚看了一夜,早上醒来就找呀。”小荷打趣道。
“你个死丫头,和春草都学坏了。他人呢?”我着急的问道。
“侯爷很早就起来了,刚才看到他和张校尉在院子里说着什么。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没事儿了?”我说。
“侯爷没事儿啊,昨晚有什么事儿吗?”看着小荷一脸坏笑。
我推开她的水盆跳下床。
“欸欸欸,小姐,你不洗漱了吗?你去哪儿啊?”小荷端着盆追着我。
我边翻着自己的行李,边问道“小荷,我的书呢,就是我从京城带出来那些。”
“小姐,您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不洗漱要看哪门子书啊。”说着便把水盆放下朝我走来。
“别问那么多了,快帮我找吧,我记得当时走的急,我装了好些书准备路上看的,放在哪儿了呀?”我问道。
“多数的书还在马车的箱子里,您随手看的几本我倒是给拿上来了。”
小荷边说边找,“那,您看这几本里有没有您要的,没有我再去马车的箱子里找找看。”小荷递给我几本书。
我快速的翻了翻,《狠心王爷俏王妃》《王爷轻点宠》《小公主的贴心侍卫》,只有一堆话本,没有我想要的。
我胡乱穿了外衣就跑到楼下,小荷一边喊我一边也跟了下去,我按驿卒的指引找到了我们放行李的马车,我爬上马车,找到我的箱子,打开以后就不停的翻找
小荷问我要找什么样的书,我说医书,我们两个人就趴在箱子里找,不一会儿小荷给我找出来几本,我翻了翻,找出来几本觉得差不多了,然后站起来准备下车,忽然眼前一黑,觉得头晕目眩,一头往马车下栽,我耳边想起小荷的呼喊声,可是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心想这下真是得磕个好歹的。
在我快没有意识的时候,我感觉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我,这个场景让我想起在翠微宫和赵静瑶踢毽子的时候,明明赵允戒可以接住我的,但是他没有接我,让我直接磕在地上,历史真是惊人的相似啊。
我等着这只胳膊抽走然后磕在地上的场景出现,然后并没有,这只胳膊紧紧的搂住我的腰,随后另一只胳膊搂着我的背,我结结实实的落在一个怀抱里。
我强打精神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确实是那冰冷的银色面具。“你……”我刚想问他,还没说出来便昏了过去。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我和赵允戒的房间,我回想自己怎么会晕倒,我是去找东西,猛然想起医书,我立马坐起来,正准备下床,发现赵允戒坐在桌子旁喝茶,我的动作显然是打扰到他,他正端着茶杯看着我。我本能的用被子挡在胸前。
“你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吗?”他开口问道。
一脸黑线。
“大夫说你是脾气不足,气血两虚,思虑过甚,中气有亏。”慕容允戒看着我说。
“那是什么病?”我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饿的。”
我听完翻翻白眼,心想我又饿又累还不是因为你,大半夜犯病折腾半宿不说,睁开眼睛就帮你找医书,医书,哦对了,医书呢。
“你看到我从马车上找的书了吗?”我问。
赵允戒微微侧头,用下巴轻轻点了点,顺着他点的方向,我看到桌子上有几本书,我翻身下床,脚落地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软,伸手扶住床边,缓了缓才站直身体走到桌子边。
我坐在他的对面,伸手去拿书,手刚碰到书,他就伸手按住说,我抬头看他,“吃饭。”从面具下面传出俩字。
我使劲拽了拽书,赵允戒没有松手,“吃饭。”
“我先看看,看完吃。”
“先吃饭。”这次是仨字。
我立感无言以对。
“孝恩。”正在我踌躇之时,赵允戒喊了张孝恩的名字,而对方也应声而入。“侯爷有何吩咐。”
“去准备些吃的。”张孝恩应承着退下。
“我现在能看了吗?”我问道。
赵允戒轻抬手,我顺势把书拽过来,快速的翻阅起来。《黄帝内经》,扁鹊的《难经》,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神农氏的《神农本草经》,我粗略的翻阅着,一本接着一本。
“你在找什么?”赵允戒将我翻过的医书拿起随手翻着。
“我在找和你病症相近的,我总觉得在哪里看过。”我继续翻着。
“你懂医术?”
“不懂”。
啪~
赵允戒将我手中的书按在桌子上。“不懂折腾什么”他注视着我,接着说“数名太医均未看出端倪,你翻书就能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