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想不知道老爷夫人要去哪里,路上男装是否方便些,便准备了两件。”庆喜也很周到的想着多选一套男装。
“我很喜欢,谢谢”我看着衣服,简单的道了声谢。“可知老爷去哪儿了?”
庆喜回答“老爷这会儿在大堂用膳,夫人要和老爷一起吃,还是小的给您端到房间来?”
常年跑堂儿,让庆喜练就了一双慧眼,一看便知我跟赵允戒在闹别扭,既不点破、又把事情安排妥当。我心想这个小跟班儿没收错。
“我在屋里吃吧。”
“这就给您送过来。”
我回到隔壁房间,此时房间已打扫干净,想着昨夜的事儿,依然心有余悸。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庆喜就喊我过去吃饭。
“夫人,官府要封店,厨子也不敢来了,是小的自己做的,您将就一下。”庆喜怯生生的说,把吃的摆在桌子上。一碗白粥,两碟酱菜,一盘馒头,还炒了个鸡蛋。
许是有些饿,我觉得很好吃。“庆喜,你手艺不错嘛。”我对他说道。
“小的以前流落街头,什么都要会点儿,原来掌柜的收留我,我也得多干点活儿报答他,也就多学了点,夫人不嫌弃就好。”
“你挺好的,我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也不用拘谨,自在点就好。”我笑着说。
“夫人您真好,怪不得老爷也疼爱您。”
“庆喜,不用硬捧。”
“真的夫人,方才老爷还交待,让您不用着急,一切等您休息好了再赶路不迟。”
庆喜真是八面玲珑,既告诉了我接下来的安排,又在我面前说了赵允戒的好话,缓解了我俩的关系,有他在身边,一路上就不用看着赵允戒的面具脸,也会轻松一些。
“你去收拾一下,我们稍后就出发。”
“好的夫人。”
吃完饭简单收拾一下,我们三人就离开了客栈。
临行时门口的侍卫头领很恭恭敬敬的向我们施礼,我没有问原因,赵允戒亮明身份是为了我吗?一丝念头划过即被我否定,别自作多情了,沐婉夕。
庆喜买了一辆马车,说这样一路能舒服些,也确实方便不少。
庆喜赶着车,我不想跟赵允戒在车厢里,就跟庆喜一起坐在外边,一路边看风景,边听庆喜讲些闲情逸趣,也很快乐。微风吹起门帘,我用余光瞥到赵允戒在车厢里翻看那本《万异志》。我为什么要看他?赶紧收回目光收回心思。
“夫人,我以前在一个员外府门前要饭,这家员外夫人跟员外爷成天吵架,吃饭也吵、买东西也吵,员外爷嫌夫人年老色衰,又没生过儿子,员外夫人嫌员外爷弓腰驼背、力不从心,总之每天都吵吵闹闹,我们那时候一帮小乞丐总打赌啥时候员外爷会休了员外夫人或者娶个小妾,有一天府里走水,员外夫人被困在屋里,大家都说救不出来了,没成想还是员外老爷冲进火场把夫人给拖出来的,最后夫人烧伤了脸,老爷被横梁砸断了腿,他俩还像从前一样吵闹,只是老爷有时间会给夫人画眉,夫人会推着车陪老爷上街。夫人您别看我还没成亲,但是我见的人多啊,心意最重要。”庆喜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敲了敲他的脑袋说“人小鬼大。”
“夫人您信我。”
“我信你个鬼。”
“我说的是真的。”
“你这小东西坏的很。”
“夫人我说的真的是真的。”
我俩在车厢外说笑,车内的人抬眼看了看我们,灿烂的笑容映进眼帘。
“哑哑哑……”几只乌鸦从林中疾冲出来。
“嘶嘶嘶……”马儿一阵长啸。
“老爷夫人抓好,马惊了。”庆喜大喊。
我赶紧抓紧门框,“赵允戒你抓好。”我本能的喊着。
没人回应。
马儿呼啸的疯跑着,我顾不得看赵允戒如何,只能勉强抓住门框,稳住身形。
“吁吁吁……吁吁吁”庆喜拼命的抓紧缰绳,驱策着马匹,但是未见速度丝毫减弱。
抓门板的手咯的生疼,但也得忍着疼抓紧,这要是颠下马车,缺胳膊断腿儿都是轻的。
“夫人千万抓紧啊”庆喜喊到。
“我还用你说,啊……”话音未落,车轮咯在一块大石头上,再也抓不住门框,把我整个人甩到空中。
“赵允戒”我大喊着,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只能想到这三个字。
“夫人”庆喜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此时的我已被抛得老高,并开始极速下坠了。
我紧闭着双眼,感觉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要是我看过的话本,此时孔武有力的男主必定一手揽过女主腰身,紧扣入怀,再旋转数周落地,此时我的腰间空空如也。
死定了。
就在我马上摔到地面时,我仿佛闻到了草地的“芬芳”,一根细锁缠绕在我腰间,紧接着感觉我被细锁拉回到空中,又被抛出去很远,以为会被温暖的胸膛包裹。
“啊……”身下的东西好硬,撞的我好疼,睁眼一看,“啊,赵允戒,你不想救我就不要救。”
这货把我抛到树上了。
我抬头看到赵允戒一剑挑断车挂,庆喜随着车厢倒到路边,赵允戒翻身上马,拉住缰绳,“吁……”马儿腾空而起,完美弧线、稳稳落地,安静了下来。
“赵允戒,你个王八蛋。”
合着挂在树上的我,还有躺在地上的庆喜,都为衬托你伟岸的英姿,人迹罕至的树林,你特么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