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冬术盼星星盼月亮,很是煎熬的在药王谷度过了三天时间。这三天内,只要她一踏出房门,就会有不同的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找上她,进行实则为监视的关爱,就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会有一堆人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怎么不出来的理由找上门。
江冬术无法,只能每天固定一段时间在外边溜达。而药王谷中的其余人,像是被解开了什么禁制,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真实嘴脸,每个人都以一种贪婪看待猎物的眼光打量江冬术。
他们的目光犹如寒意铸成的尖刀,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分割,野狗抢食般你争我抢地划出自己的地盘。
江冬术保持住脸上的笑容,朝路过的人一一点头,心想,幕后主使能不能干?不能干就给我滚回去!说好几天后见,过了三天还没准备好?还有这些人,等这件事了却,定要把你们眼珠子都挖出来。
江冬术熟练地敷衍他们,自然垂落的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中,遮挡住腰间的某处地方。
才过了短短三天,江冬术感觉自己表演技术更上一层楼,哪怕日后不修仙,也可以通过扮可怜去天桥底下乞讨,说不定能求来个三菜一汤。
白瑶不知从何处跳出,稳稳当当地落在江冬术前面,凑近身子,压低声音,缓缓道,“谷主有找。”
白瑶凑得极近,身上的皂角味、说话间吐出的气流、话语间满满的恶意尽数打在江冬术身上。这无疑表示一场鸿门宴即将开席,而宴上唯一的菜品就是江冬术本人。
江冬术谢过白瑶,不急不慢地走向注定接下来将会有一场恶战的最终场所。
一路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用恶劣的、贪婪的、渴求的、不屑的目光锁着江冬术远去的背影的。
明明烈阳当空,天色却黯淡下来,寒意瞬起,弥漫四周,张牙舞爪地将或许是此间唯一一个真人的江冬术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黑色的云彩七旋八绕,一只利爪高悬于空,锁住了整个药王谷,也隐隐抓住了江冬术小小的身影。
江冬术脚步不停,目光不甚明显地扫视四周,嚯,这阵仗大的很嘞,连天气都搞成这压抑的鬼样子。
江冬术很快来到了谷主居所。屋子门没有上锁,敞开得特别大,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像是无声诱惑着心仪的小羊羔。
屋里头有人长身玉立,身着代表谷主身份的特制服装,应她的喜好,这件独属于她的衣服上绣着些她喜欢的花纹,金锦绣成,一举一动间带动了流转的光辉。
江冬术不慌不忙,也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自然地停在距她不过三步之遥的地方。
江满听到江冬术的脚步声,转身面向她,脸上笑意依旧,只是黑如深渊的眼眸中恶意毕露,目光死死囚住江冬术,贪婪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鲜红的嘴唇夺人眼球,是江满身唯一一抹亮色。
江冬术直面江满的威压,面上亲近之意不改,内心吐槽刷屏,这嘴可别是吃完人之后没刷牙,那就很恶心了。
江冬术屹立不动,江满步步紧逼,两人距离本就近,在一方放纵,一方逼行下,两人可谓是鼻尖对着鼻尖。
江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还添了几分看不起和逗玩,她一手推偏江冬术的头,慢慢低下头,嘴唇凑到江冬术的脖颈边,张口欲咬。
唰——寒光一闪,利刃出鞘。锋利的刀刃划破滞的空气,携千钧之力,如破空之矢,带着一击必杀的打算,直直割向江满的脖子。
江冬术在发难的瞬间,闪身后辙,接一个急旋,配合手上直取人性命的攻势,同时又将自己从被动的形式中拉出,退到了一个有操作空间的范围内。
江满没有料到江冬术的突然发难,微微瞪大双眼,脸上的笑意也放了下来,迅速从腰间取折扇格挡。
咔。利刃撞上折扇的木柄,硬生生卡入半寸。
江满脱手折扇,转身后辙,将两人拉开了一米多的距离,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狠厉的目光盯着江冬术手上反射出寒光的匕首,嘴上却是打趣起来,
“哎呀呀,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冬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嘛?怎的如此无情。”
江满淡漠的面色没有变,黑色的眸子像极了黑晶石,光线变动间,闪过一道道无机质的光茫,整个人看上去非人感极重。
江满没有接下来的动作,江冬术一把甩开卡在刃上的折扇,刀尖对准她,语气中火药味十足,“该称呼你什么呢?迷梦之主,还是说你另有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