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斯内普冷笑着，视线在她的脸上游移打量，唇瓣轻启，因轻微的爆破音而卷起上唇，他同样十足的愤怒，呼吸喷洒在她唇角引起一片痒意，“你不也不信任我？仅在需要时才想起我这个一无所知的可悲的同伴。”

他的双眸似深潭般静水深流，死死的瞪着摩洛斯时藏着难以抑制的恨，摩洛斯突然想要给他苍白的脸上留下一个红手印，“你说错了，摩洛斯。我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前几年我就改良了非洲毒触手的解毒剂，找出替代品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我要三成利，没得商量。我们最好互利互惠，不是吗？”

他竟然不是无意间举动，而是真心恨自己？摩洛斯在心中冷笑一声。

想扇他的脸，把他的脸扇的通红，直到扇的他双眼惺忪无神。只留下她的倒影，再吻他。摩洛斯意识到这件事的一瞬间，就立刻推开了对方。她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好像斯内普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滚开。”摩洛斯就要抽出魔杖，却被斯内普掐住手腕，动弹不得，她发出嘲讽的笑，“西弗勒斯·斯内普，我认为你得接受事实，你如此忠诚于邓布利多，于是事事只能被动接受。”

于是二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堪称不欢而散。

＊

云阙庄园的厨房在深夜时分静谧无声，只有炉火微微跳动，散发着暖橙色的光，将周围的锅碗瓢盆映照出朦胧的轮廓。斯内普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穿过厨房的阴影，他的黑袍在地上拖出一道暗沉的痕迹。

斯内普先是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任何动静后，才轻轻挥了一下魔杖，口中念念有词。芋头的定位咒显示，此时她正在庄园外侧照料那些娇嫩的月光草。

摩洛斯每夜两点才会结束工作，芋头会在十二点准时给她送上一份提拉米苏。餐台上沾了咖啡酒的饼干和芝士糊已经被准备好，正是冷藏阶段。

斯内普轻手轻脚地走到餐台前，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鹰钩鼻的轮廓，也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深邃而冰冷。

摩洛斯的野心是不可控因素，她太强大、太聪明，以至于在食死徒还是凤凰社都如鱼得水。许多人想要她的命，偏偏她位高权重。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种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液体。他将玻璃瓶的瓶口对准摩洛斯的药瓶，缓缓倾斜，那毒药如同一条细细的黑线，融入了咖色的手指饼干之中。

大脑封闭术中，摩洛斯今天下午的身影又浮现在他面前。她温热的手掌贴在他心口，引起一阵心悸。她苍白的脸色、她的怒火、她的吐息。

明明他较她高出许多，站在她身前时自己的身形可以全然笼罩她。但斯内普仍觉得她下一刻就能抽出魔杖将他杀死。她的手指是如此用力的掐住他的脸颊，将他的皮肤摁的生疼，逼他同她对视，轻而易举的破开了他的大脑封闭术。仿佛下一刻就狠狠扇他一巴掌，审讯他的意图，逼问他这些天熬制毒药的事。

摩洛斯攥住他的衣领，将他的衬衫抓的满是褶皱与暗香。她控诉他、训斥他、怒骂他、威胁他，如毒蛇缠在他的脖颈一般即将将他绞死。

“你认为我是蠢货？”摩洛斯因愤怒而燃烧的灰色眼眸似乎还在他眼前，带着怒火与张扬的恨。丰盈的嘴唇张张合合，柑橘味漱口水的香味喷洒在他鼻尖。

摩洛斯怒不可遏，比上次在普林斯庄园更甚。斯内普知道她的魔杖就在袖口处2寸不到，下一秒就能弹出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但他看见她涂了唇膏，浅粉色的，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隐约闪着光，淡红色的舌头随着质问忽隐忽现，“你认为你会有刚刚一样的机会逼问我吗？”

斯内普的动作极慢，每一滴毒药的滴落都像是他内心的一次挣扎。这种毒药不会立刻致命，但会一直存续在体内，只要他配制出另一种让她服下，摩洛斯就会立刻暴毙。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这寂静的厨房里，他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沉重。

他的视线竟然被吸引，心头仿佛被她的唇轻吻了一般，痒得难以忍受，只情不自禁的大口喘息。斯内普发觉，那一瞬间，他竟想要吻她。

好在，她推开了他。而他，也不会让凤凰社和小波特有任何不可控的风险存在，这不是斯莱特林的处世之道。

完成这一切后，斯内普迅速用魔杖轻轻一挥，消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迹。他再次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后，才迈着沉稳的步伐，悄然离开了厨房，只留下那炉火依旧在寂静中跳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

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被雨刷分割成菱形光斑，西里斯把油门踩得像是要碾碎踏板。并不完全平坦的公路上时而颠簸起来，把哈利逗得咯咯直笑。

"麻瓜机械真带劲！"西里斯猛打方向盘避开有一辆大货车，后视镜上挂的苍蝇干尸摇摇欲坠。

柴油引擎的震颤让仪表盘螺丝不断弹跳。西里斯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能量饮料浇在发烫的换挡杆上散热。

"M4公路第三个出口！"卢平膝盖上的纸质地图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铅笔标记被汗水晕染成模糊的墨团。

西里斯猛拉手刹漂移过弯，越野车碾过灌木丛冲下河岸斜坡。生锈的车门在剧烈颠簸中自动解锁，哈利被甩到车厢右侧，额头撞上一旁的铁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