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宫中这一趟我是一定要去的,我要去见一个十分重要的人,见不到她我心中一直不安,根本没法在府中安心待产。”
“待我见了相见之人,我保证在生产前都不会再踏出侯府一步。”
怕丈夫不相信自己,顾暖暖还煞有介事把右手举起发誓。
“你若是不放心我一人进宫,可麻烦母亲与我一起走这一遭,母亲前几日不是提到近日要替祖母去宫中给皇后娘娘问安吗?”
宋清川前几日倒是听祖母和母亲提过一嘴,近日要进宫一趟,看望皇后娘娘。
祖母和皇后她老人家也算是有些交情,听闻皇后身体不适,祖母就想去看看,奈何自己身体不争气感染风寒,只能麻烦儿媳姜氏走一趟了。
如若明日进宫能有母亲陪着,宋清川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毕竟母亲现在可是把妻子看得比自己这个儿子都重要。
这厢,顾元庭疾步出了花厅,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小厮砚石闷头闷脑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大冬天的硬生生累出一身汗。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沉稳有度的世子爷怎么突然变得风风火火。
直到世子爷停下脚步,砚石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去国公府正门,而是回了韶光院。
只见一路疾步走来的世子爷,此刻静静地站在韶光院的垂花门前,盯着院内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身汗由闷热慢慢变成湿冷附在身上,小风一吹,砚石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就在砚石感觉自己冷热交替,怕是逃不过一场风寒的时候,世子爷终于挪动了脚步,一言不发地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砚石明白这是世子爷不需要下人伺候的意思。
原以为离太阳落山还早,按照世子爷以往的性子会赶回衙门,把今天耽误的公事给处理完再回府的。
不成想,世子爷竟然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上次见到世子爷如此反常,还是三年前世子夫人不告而别的时候。
当时砚石陪着世子爷在外做事。那一天恰好事情比较繁杂,世子爷忙完就已经很晚了。
加上天空飘着细雨,一行人走的较往日慢些,回到韶光院的时候天色都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当时的韶光院出奇地安静,砚石还暗自嘀咕,夫人今日怎么没有等世子爷回府就早早歇下了。
直到世子爷打开夫人的房门,才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只余一份盖有坤宁宫印玺的和离书。
得知自家世子爷被和离,砚石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和离从来都是双方商讨后自愿签订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和离的。
偏偏那个天下第一倒霉的人还是自家主子。
砚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桩荒唐之事。
当时的世子爷也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在黑暗中坐了一整夜。
翌日,天刚蒙蒙亮,世子爷就往宫中递了牌子,经过一番周折进了坤宁宫,却扑了个空。
乐安郡主根本没有回宫,连郡主的影子都没见到,听皇后娘娘说郡主早已于昨日冒雨离开京城南下了。
后来,不知道皇后娘娘具体和世子谈了什么内容,世子爷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一样出了宫门。
世子爷和整个国公府再也没有提过乐安郡主,而世子爷却在这不久之后,官职连升两级。
众人猜测这是皇家变相的补偿,补偿世子爷被乐安郡主下了面子。
时间已经过去三年了,想起当时的情景砚石还是为自家主子鸣不平,哪有人做事如此不地道的。
砚石今日随世子爷去城门附近的店里买桃酥,貌似也没遇见什么特别的人或事。
只是自己排队付钱之前世子爷还是正常的,转身付完钱砚石就发现世子爷貌似情绪有些变化,当时砚石以为是世子爷嫌自己动作慢了的缘故呢。
最可疑的是世子爷根本没有中途回去办公,而是在一家酒楼静坐了几个时辰,却和二小姐说了慌。
一直到晚膳时分,国公夫人那边丫鬟传话,二小姐顾暖暖已经在宋公子的陪伴下回侯府了。
晚膳时分,坤宁宫偏殿,叶萱正准备用膳,突然莫名打了个喷嚏。
恰在此时,宋嬷嬷派人送来消息,明日巳时左右(约上午九点至十一点)文安侯夫人携小儿媳来坤宁宫问安,崔皇后打算让叶萱陪自己一起见见,询问叶萱是否愿意。
陪外祖母见外命妇,对于出嫁前的叶萱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对于现在和离身份的叶萱来说有点为难。